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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还是省省力气,回去吧啊。”
“我可不能回去。”王老伯说,他花了几十文才雇车把他祖孙送到这里,怎么能轻易就走了呢?更何况,他说:“我干孙子,被官府误会了,抓进牢里要砍头。你们说,我能不来吗?”
众人稀奇道:“嚯,你干孙子犯了什么事儿啊,竟然要砍头!”
“什么事儿都没犯!”王老伯说,试着重新提槌,“我孙儿是个顶好的人!”
要吃饱了才有力气,但他和孙女没顾得上吃早饭,马车跑得飞快又太过颠簸。
几下之后,鼓没怎么响,倒是把应天门值守的禁军招过来了,“刚刚是谁在击鼓?”
“我,是我。”王老伯看见官差,以为是来问自己冤情,赶忙滑下板凳踏板,迎上去,“我有冤要伸,官爷。”
“你敲的是吧?”为首的禁军确认一遍,下令:“把他带走!”
另两名禁军立即走向王老伯。
“为什么抓我?”王老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赶忙到处躲避,“我没犯事啊!你们抓我干什么!”
孙女跟着一起躲,边躲边喊:“我爷爷没犯事,官差乱抓人!”
在场其他老百姓也帮他爷俩拦人,“你们当差的要抓人,总得拿出个条令来吧?不分青红皂白就欺负老头小孩,未免太过分了啊。”
场面一时闹哄起来。
两个禁军被围在人墙里,左右出不得,一怒之下挥起长矛。
“官差打人啦!”不知谁喊了一声,老百姓们顿时也抄起扁担板凳之类的家伙什。
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之时,齐子回及时赶到,“住手!”
他连伞都来不及打,下车就立马挤进人群,挤到王老伯身边,“你们没事儿吧?”
确认这对祖孙没受伤,齐子回才去找禁军:“我乃荟芳馆教谕齐子回,敢问官爷,不知这位老人所犯何事,你们要带走他?”
“齐先生。”禁军听说是荟芳馆的先生,顿时客气许多,“按律,击鼓上奏者,需杖三十。这老人自己承认敲了登闻鼓,我们才拿他的。”
齐子回一听,顿时皱起眉。他也知道这条律例,先前劝说王老伯从长计议,正是因为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