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各种大事好似约定过一般,争先恐后地发生,又各有各的蹊跷之处,堆成一团乱麻,教人理不出个头绪来。
该从哪里入手,才能找到突破口?
翌日七月十九,休沐。
谢灵意卯时便起,天未亮就独自骑马出城,在宛县找到秦家祖祠,尚未至午时。
秦氏遗孤闭门谢客,他敲门好几次,秦幼合才姗姗来开了门,“谢灵意?你来干什么?”
谢灵意拱手作礼:“秦公子,不知你叔父秦广仪秦将军可在?在下有一些事情要找他。”
“什么事啊?”秦幼合一派懵懂,说:“我三叔夜里一直在为我爹守灵,现在正在补眠,不好打扰他。你事儿要是不急,就直接跟我说吧,等我三叔醒了,我转告他就是。”
谢灵意闻言,心中的怀疑却是更浓,遂扯了忠义侯的大旗试探道:“在下奉侯爷之命而来,必须亲自告知秦将军,不方便告与第三人。”
秦幼合更懵了,“啊,淳懿哥有事找我三叔?他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我三叔都好久没出门了。”
谢灵意心中沉了沉,说:“烦请你带我去见秦将军吧,见到他,你或许就会明白。”
“好吧,你进来吧。”秦幼合带着他穿过庭院与长廊,到秦广仪的房间,用力敲门,“三叔!有人找你,快醒醒。”
这座祠堂里就他和三叔、成伯三个人,成伯正在守灵,这边厢房十分安静。按理说他这么大声地喊,肯定能把人叫醒,可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他三叔来开门,更没有听到屋里半点动静。
“三叔?”秦幼合再次拍门,没两下,身边就伸出一只手,直接上手推门。
门没锁,一下就开了。谢灵意不由分说地踏过房门。
“哎,你怎么直接进别人房间啊,太没礼……”秦幼合赶忙跟进去,却见素净的房中空无一人,只有从窗户泄进来的天光静悄悄地照着无数尘埃飞舞。
他还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口,见次间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走过去摸了一把,毫无温度,不由悚然:“怪了,我三叔去哪儿了,他不是应该在睡觉么?”
谢灵意验证了心中所想,向他抱歉,“在下失礼了。既然人不在,那在下就先告辞吧。”
秦幼合“哦”了声,又在屋里四下找,拉开柜门的瞬间,他忽然反应过来,拔腿追出去,“哎!谢灵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你等等我,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也告诉我?”
谢灵意停步等他,然后拒绝:“秦公子已出家,再大的事也不关你的事,你既然不知道,那就一直不要知道也不要打听为好。”
“为什么啊?”秦幼合不肯放弃,一直追问,“我三叔或许就是中途醒了饿了,出去买吃的去了,怎么你说起来就像是他在干很了不得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