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配和郡主相提并论!”贺长期越发咬牙切齿:“不知哪儿来的东西,也敢污上我家门楣。”
有少年趁机笑话:“哎,贺长期,你这话就不对了啊。私生子固然身份低微,可那也得先怪你爹偷腥还要留种啊是不?”
“我爹没有!”贺长期豁然转身,盯着开口那人:“不会说话就闭嘴。”
面前易燃易炸的少年就要到爆点,贺今行轻轻呼了口气。
他很少面对需要安抚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就仔细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人更加愤怒。
“我只是想读书,家里实在没钱支撑,才想到要找……我今后不会再回贺家,你少生些气。”
他自觉姿态已是极低,说完便越过对方,走向另一侧最里的位置。
少年们皆避之不及。
他目不斜视走过,把行囊卸下放于地上,轻轻地做深呼吸。
来时赶得急,在书院大门外的短暂休憩显然不够。
与其在意少年们的态度,不如抓紧时间放松身体。
“别动气,别动气。贺三老爷的事儿咱都是后辈,就别议论了。且说咱们西山书院向来以才学收人,郡主也知道这个理儿。”
先前胖胖的少年赶紧插到那个笑话贺三老爷的少年和贺长期之间:“想来今行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不然郡主也不会破例。”
说着踮脚想要拍拍后者的肩膀,被他一手挥开。
“是吗,真才实学?”贺长期鹰隼似的目光直射向贺今行:“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何等渊博学识,才骗得郡主为你开恩。”
“这……”胖少年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白面似的脸皱成一团,也看着贺今行:“要不,今行啊,你就给我们露一手?也好堵上你大哥的嘴。”
其他少年们虽相约要与他割席,却因只知他攀上了长安郡主,不知个中内情,都十分好奇,便抛了约定七嘴八舌地催促起来。
“是啊,贺今行,你就露一手呗。”
“对啊,让我们也看看,什么样的水平能让郡主都折服。”
“文章此地不便写,就做一首诗如何?不拘什么主题。”
群情激动,一众目光都聚集在了贺今行身上。
贺长期亦冷冷瞧着他。
他莞尔一笑,沉吟片刻,抬手。
众人见他架势,皆是一禀,等着他出口成章。
贺今行叠掌一揖,直起身朗声道:“实在抱歉,我不会做诗。”
少年们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好你个贺今行,我还以为你要学那七步成诗。”
“这耍我们呢?”
“非也。”他轻咳一声:“我是真的不会。”
“打油诗都不会?”
“会一点,但恐污了诸位耳朵。”
“那你会什么,诗词曲赋述论文章你总得擅长几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