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确定你考虑好了吗?”
秦幼合被问住了。他和他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他没有被斥责,也没有被直接拒绝,可为什么还是感觉到了很庞大的压力,像有一座山在他头顶上倾倒。
他轻轻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越发混沌的脑子里,抓不住一条清晰的有用的思绪。他到底需要考虑什么?
“好了。想不出就想不出,不用逼自己去想。”秦毓章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和地说:“爹可以答应你。但要当做是爹提前满足你今年的生辰愿望,到时候,不可以再来找我许愿,好么?”
“真的?”秦幼合转忧为喜。在他潜意识里,就像他爹说的,这只是件小事而已。他爹几乎无所不能,只要他爹愿意,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当然。”秦毓章颔首。
钱书醒知道他从无虚言,急忙劝道:“相爷,要是就这么轻轻揭过,咱们让外面的人怎么看?”
本来是件好事,人都抓住了,顺藤摸瓜下去,肯定还能牵出一些人物来。要是就这么放过,错失良机不说,还落人话柄,有可能被质疑是苦肉计。
再者,禁军都调过来了,少不得还要传到陛下耳里。
“那就别管外人的看法。”秦毓章说着拍拍儿子的肩膀,“爹还有事要做,你的朋友,你自己安排。”
“这里到此为止,去准备马车吧。”他回身吩咐,大袖轻扬,行止都利落。
钱书醒咽下多余的话,拱手应是,即刻先行去安排。
禁军的百户见状,竖了旗,率领下属即时撤走。事毕,还需回大营交差。
来去匆匆,转眼只剩几个年轻人,以及专门留下来的成伯,“少爷,快子时了,是留这几位客人住宿,还是送他们回去?”
秦幼合似才回过神,然后看向当事人,“今行?”
柳从心面色极其难看,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去找那两个女子。
贺今行没有理由强令他说什么做什么,只能独自向秦幼合道谢,低声说:“很抱歉让你为难,我们就不留了。”
秦幼合说“没事”,他不该贪玩,应该换了衣裳就早些回来的。
他想问问那个九连环,但再一想,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就听见另一边祺罗心痛的声音,“……可明明是那位少夫人的护卫先动手的啊,我们有好些家当都被损坏了。”
成伯闻言,过去交流道:“这位掌柜放心,不论你们损失多少,只要经过核查确认的,我们秦府都会赔偿。”
这位老管家不管做什么,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倒让准备开始“表演”的祺罗有几分无从下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