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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四五只铁爪带着钩索抓上城墙。
不过半盏茶,城门从里打开。大部队正好赶到,顾横之回归骑兵前列,率军疾行进城。
至中道岔路,他与杨弘毅兵分两路,亲率摧山营向北奔神武门,后者则领禁军往南奔应天门。
禁军的规矩他也已经熟悉,他临时决策,先去踢烂羽林卫驻营的大门,砍断那杆黑龙旗,再引羽林卫回头杀进宫城,跟杨弘毅部完成前后夹击。
马蹄隆隆,震得尘土飞扬。
附近小巷里,更夫虽然听见响动,但不以为意,只当哪户富贵人家又在玩什么新奇的花样,照样“梆梆”地敲着梆子,喊着口号。
五更天,人睡狗困。
星央爬上傅宅的高墙,按照模糊的记忆在纵横交错的屋檐上穿行。
他早就想来找这个人,但冬叔不准,怕给今行添麻烦。今日总算能如愿——呃,可是找到人之后要做什么?
他跳进一座亮着光的庭院,堂屋大门全敞,他要找的人就坐在门里,拢着件厚实的带毛绒的氅衣,脚边是一盆将要烧尽的炭火。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想起,冬叔好像没告诉他,找到人之后要做什么。
揍一顿?可这人一看就是病秧子,禁揍吗,他打一拳会不会直接把人打死……
“进来吧,外面风大,怪冷的。”先开口的是傅谨观,极其自然地邀请大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人一起烤火,见他迟疑,还贴心地说:“不必担心,这里没别人。”
星央挠挠头,接受了邀请。走到门口,夜风正好灌过来,他没觉得暖和多少,“你要是怕冷,怎么不关门?”
“我在等我妹妹。”傅谨观唇角溢出一丝笑容,显得他面容极其温柔。
星央抬手对着他的脖颈,隔空虚握了一下。
傅谨观视若无睹,“来的是你,真是太好了。”
“有区别吗?”星央不太能理解,他刚刚想通了,谁来,不都是要这人性命的吗?
傅谨观低头再靠近炭火一些,这个天气对他来说,确实太冷了。
暖黄的火光从下方打上来,似给他的脸敷上一层金粉,他含笑解释:“你来,我可以问你要那枚绿松石。我后悔给你了,想要回来,你能还给我吗?”
星央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脸“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收回来的东西你还想要回去”的表情,没接话。
“啊,不可以吗?”傅谨观吐字就像叹气,说完再把头埋低一些。
星央还是站着,就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发髻只用白布系扎,没有戴冠。
他忽然生出一股名为“可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