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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砚看了一眼没收,摆手悻悻道:“算了吧,我还得押你进刑部大牢,此时我走了,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不起。”
燕衡识趣地收回手,然后自个儿啃完了。他看向安福,安福的情况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但安福知道躲,还不算太傻。
说起刑部,他还没去过那地方。
此时,某座茶楼的二楼里,有个人探出半个身子,死死抓着窗棂,将燕衡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忽地,那人身后出现个俊俏青年,循着他视线看去,目光打在燕衡脸上,半晌才出声:“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了?”
谢承阑被他唤回神,眼瞧着一行人走远,才终于应声:“是。”
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人,牵肠挂肚了好久的人。
邝凡坐回去,给他添了茶,叹道:“这副模样,难怪当年解绍华会对他起别样心思。”
谢承阑皱了皱眉,跟着坐下去:“人都死了多久了?别提他。”
“其实我比较意外的是四爷你啊。”邝凡摇头叹声,“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男人,我还以道你会和解蕊小姐修成正果来着。”
谢承阑眉头拧得更紧:“都没修过哪儿来的正果?也别提她。”
“行行行。”邝凡掷杯敲了敲桌,神色正经,“说正事,我虽在羽林卫当差,但我手底下可调动的人不多。”
谢承阑问:“不多算多少?”
“我能调遣的不足百人,”邝凡道,“邓将军比我能拿话,但手底下能动用的也不到三百人。”
“每月初二、十一、二十三,是邓将军带人在乾武殿四方巡逻,我会和他分两路巡守。”邝凡压低声音,“若你们要动手,我可以带你们进宫。但他乾武殿内的人手,我不敢保证能打得过,真动起手来也得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谢承阑不知道心思游离到哪儿去了,冷不丁来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你能进刑部吗?”
何砚嘴角一抽,拍拍胸脯给自己顺了口气:“我的好四爷,感情您都没听我说话的?”
“听了,”谢承阑抿唇,许自知理亏,“你刚说的那些,我都知道。”
“我瞧你真是病急乱投医了,”何砚无奈道,“若想从我这儿行方便,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上任不足一年就成了邓将军左膀右臂,底下不少人对我颇有怨言。况且,禁军四卫直接听令于皇令,和六部向来搭不上线,我如何能进?”
谢承阑闷口茶,情绪不明道:“我明白了。你继续说。”
见他恢复正常,邝凡稍稍放下心,道:“皇城内最不缺的就是高手,无论成功与否,全身而退也难如登天。”
谢承阑盯着茶中水,淡然道:“不需要全身而退。”
听他这话,邝凡陡然一惊:“你这是铁了心去送死的?”
暗光深狱血经抄
邝凡目光幽然地盯着谢承阑,端正肃容,转而偏身侧对他,道:“你若是去送死的,那我可不能带你进去了。”
“不是。”谢承阑转动手中杯,垂眼看着水漾,似在思考,“若临安王能在燕晟死后及时赶来,那咱们就没必要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