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神情复杂,看智障一样看他:“你知道王都红月楼那个说书先生吗?”
燕徊:“嗯?”
“他那脑子要是有你一半会想,也不至于臭名昭着成这样。”
“……”
见燕徊脸色变得铁青,燕衡才舒心了些。他还是打算先糊弄一下,免得燕徊被自己气得真跑了。
“不过,你知道的,我从小便这般,做事混账说话也混账,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燕衡看向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倒是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早在那日临綦舫上,燕衡差不多就已经和他挑明了,关于以后。所以燕衡清楚,他今天来此,可能真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来转悠转悠。
“是知道不假,”燕徊道,“这不是想着再来给你提个醒。”
“既然提醒完了,如果没什么事了,那——”
“你刚刚不是说心情不好?”燕徊打断他将下的逐客令,“我听说你想出去散心?”
燕衡目光不动声色挪向刚和上茶丫鬟一道进门的陶易,后者心虚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还记得西流的那片莲池吗?荷花嫣红池水清凉,每每夏日的好去处。”燕徊轻摇折扇,眼珠子都快把人盯穿了,“小时候,你我——”
燕衡微微皱眉,声音冷然:“别跟我提小时候。”
“好好好,那不提小时候。”燕徊识相地拐了个弯,“你不是想去那片莲池?今儿个天气正好,我陪你?”
“不去。安福送客。”
说完,燕衡决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跨步出去。
他一脚刚踏出门槛,就和满脸憔悴的人撞了个面。燕衡神色微变,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语气略有惊诧:“谢兄?”
谢承阑低眸看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将视线对准他身后不紧不慢站起身来的燕徊。
燕衡看了看他眼眶:“好些了?”
谢承阑缓过神,点点头。
这时,燕徊也朝门这边走来。
“话说,”燕徊背着手,悠哉悠哉,摆出一副正经架子,步子就停在了燕衡身侧后方,“这么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如果没什么交情,称呼什么的,便是没什么必要的。”谢承阑同他对视,眼里血丝未消,看人的眼神多了几分红目切齿的意思。
“虽然和你没什么交情,但我和云瑄也是从小相识,你又狗皮膏药似的赖在他身边,”燕徊开扇遮笑,“那日后,你我碰面也是难免的。”
“我很疑惑,”燕衡侧首,淡淡道,“我五皇兄竟然没把你这舌头割了。”
他说得宁静,眼底确实遮不住的厌恶。不仅如此,燕徊还从他深沉眼底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