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殿内挂着的这幅字,可是有什么讲究?”元沐安看着殿内挂着的那幅字画,心生疑惑,“好像母后从不让旁人碰它。”
“沐安,母后与你说,这世间最有灵气的女子,一定是以诗书滋养的。”
“那其他女子呢?”
“各有所长,但在母后心中,无人可比得上你周姨。”
……
元沐安忽然坐起,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他其实已有很久未曾做过梦,可来了京城后,他时常回想起母后的这段话。
尚且年幼时,他并不懂为什么母后会这么重视一幅字,明明满大街都是卖字画的,又何必单恋这一幅。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重要的并不是这幅字,而是写下这幅字的人。
是容国才女周以檀,是母后挚友,是母后怀念一生的人。
他也想过问问母后关于周姨的事,可看着母后每每以泪洗面,他便知这是不能提的事。
再后来,他主动找上了洛珩君,看着人那张俊朗的脸,他难得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
……
“怎么总想起这些,”他自嘲道,“有用无用的东西,倒是都记住了。”
他缓缓从床榻上起身,记得今日是与洛珩君约好了的,要去鸿山寺。
他在南疆时就听说过求宁大师的名声,自然是要趁这个机会去拜见一二的。
当他离开厢房去与洛珩君汇合的时候,人看着他微微泛白的脸色,随口打趣了几句。
“脸色这般苍白,难不成昨夜没休息好?”洛珩君轻笑道,“沐安皇子应该不会梦魇吧。”
元沐安听出她的玩笑话,不由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日里对外的形象。
确实,以他做事果断、雷厉手段之名,确实没人会觉得他也是会有梦魇的人。
但母后那几句话,确实近来时常梦见。
虽不是什么太过苛刻之言,却让他记得深刻。
“算是吧。”
他随口之言,洛珩君却是上了心:“怎么回事儿?可是这床榻的问题?”
“不是,大抵是我近来想多了吧。”
他总是想要再查查周姨的事,以解母后心结。
但他越往下查,越是觉得一切不该让母后知道。
无论是周姨身亡的真相,还是珩君接下来的计划,哪一个都会让母亲耗费太多神思。
“今日要去的那鸿山寺,你可有想法?”
他扯了别的话聊,异常突兀。
洛珩君则是顺着他聊下去,并未有什么疑问:“我回京城虽久,但这鸿山寺还尚未去过。倒也是我将此事不放在心上的原因,云倾与我说过几次,我都只当耳旁风,听听便过去了。难得此次大家都愿去,正好咱们也去看看。”
“我倒是听说了那求宁大师,德高望重,南疆有不少百姓都尊他几分。”
“是吗?看来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们聊了仅有一刻不到,墨希晨也已赶到驿站,只得作罢。
马车驶离京城,一路上他都没说什么。
他靠在窗棂上,回想着这些天来的梦境,可有什么不同。
但他什么问题都找不出,那人、那话、那景,根本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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