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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不到蒋文峥,傅至景把他接到宫里抚养是为了牵制他的父亲,随手一放更不会搭理他,蒋嘉彦横行霸道惯了,只有孟渔敢对他大呼小喝,还敢没规矩地捏着他的鼻子说:“我小时候抱过你。”
前些时日,他见过父亲,父亲和他说少君是这世间少有的真性情,叫他多与少君走动,讨少君欢心,为日后做打算——日后,蒋嘉彦不大明白父亲的深意,但他想,他是喜欢和孟渔待在一块儿的。
见孟渔还是要走,蒋嘉彦三两下挡住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胸抬头道:“你再陪我玩一个时辰,我就带你出宫。”
十分得意,仿若只要他想做就能做到,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这深宫的囚鸟之一。
孟渔不忍心挫他的意气,但这话要是传到傅至景的耳朵里,还不知道得掀起什么样的风浪,他捂住嘉彦的嘴,义正言辞道:“这话以后不要再说。”
蒋嘉彦似乎确实被宠坏了,不知自己的处境,不快道:“你不信我,那你等着瞧,我一定带你出去。”
孟渔一笑置之,不再理会被看轻而气鼓鼓的嘉彦,慢条斯理地出了殿门,没一会儿就见到找他的宫人,被拥簇着回太和殿。
他抬手摸了摸方寸的天,有些羡慕尚在童真岁月的嘉彦,但等小小的嘉彦碰了壁就该知道什么叫做事与愿违。
作者有话说
提前说,本文进度四分之三,傅至景不可能让位,也不会有宫变的情节(D:
第70章
今日傅至景难得清闲,午后就到了太和殿。
孟渔正在午睡,他没让人打扰,蹑手蹑脚地上了榻,靠在榻沿看书,看着看着,目光就黏在了靠里的孟渔脸上。
睡着的孟渔不会对他张牙舞爪,那么安宁恬静。
傅至景有心靠近,又唯恐将孟渔吵醒打破这来之不易的温馨。
他肩上的伤已经大好,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孟渔亲手赋予他的,既痛又深刻。
孟渔是最心地善良的人,那时对他该有多么的失望,又是怀揣着怎样深沉的绝望才会挥刀见血?
傅至景放下书卷,拿手背轻轻地蹭了蹭孟渔的脸,岂知熟睡的孟渔竟往他掌心蹭了蹭,仿佛还是从前依赖他的模样。
他弯了弯唇角,不由得俯身亲吻孟渔的额间,动作轻盈,孟渔却还是有所察觉,迷糊地睁开眼。
放大的五官映入眼帘,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睡得昏沉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
过往多年相处养成的习惯不是他想摒弃就能摈弃的,有许多个数不清的时刻,他就这样和傅至景腻在榻上,手缠着手,腿缠着腿,怎样都嫌不够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