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喇子是青姐的心肝宝贝,爷俩承担不了丢狗的后果。
杨千舸拖着伤脚帮他干爹找了半宿,嗓子都喊哑了,最后发现哈喇子早自己回家了。等两人找到它,它睁着一双智慧的眼睛看着他们。
杨千舸养了一天的伤口绷开了,又气又疼,在刘悦川换药时时吱哇乱叫。刘六六以为他在玩新游戏,跟着一起嚎。
现场人叫一声狗叫一声,烦得刘悦川一人一狗一巴掌,终于消停了。
杨千舸搬到隔壁后,依旧用刘悦川的卫生间。时间一久,他不像刚开始那样扭捏,不单洗完澡,没事也光着膀子满屋子溜达。
他有意展示自己的身材,刘悦川却看习惯了,懒得调戏就算了,甚至有一次,杨千舸果着上半身和刘六六玩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那时刘悦川正在看文献,头也不抬地把T恤丢给他:
“穿上,别传染给刘六六。它身体不好,感冒很麻烦的。”
杨千舸沉默地用T恤挡住胸口,心说怪不得都说以色侍人不能长久,果然是有道理。
两人同进同出许多天,自然引起众人注意。小食堂门口的老人家没事凑在一起,讨论两人是不是处对象了。
赵姥姥在八卦这件事上格外积极,没事就找刘悦川聊天,试图了解情况。刘悦川发挥装傻本领,不管对方问什么,她都满脸惊讶,回应说:“啊,还有这事!”
这天下午,医务室没事,刘悦川凑在老人家堆里晒太阳,顺便给他们把个脉,摸个穴位,巩固中医知识。
赵姥姥八卦瘾发作,又打听起来:“你说句老实话,真没和大杨在一块?”
刘悦川正摸牟奶奶的穴位,随口回答:“啊,您听谁说的?”
牟奶奶加入八卦队伍,“没听谁说,我们都看见了,你俩一块回家。”
刘悦川有个穴位摸不到,对着参考书找:“他送我回家嘛,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展奶奶提供情报,“有人看见你俩进一个屋了。”
刘悦川一怔,几位老人家以为能听见了不得的消息,谁知她手往牟奶奶胳膊上挪了半寸,老人家轻呼一声,刘悦川满意,终于找到正确位置。
牟奶奶见她不当回事,追问道:“你这孩子怎么分不清轻重,倒是说啊。”
刘悦川茫然,“说什么?”
众人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才想重复一遍问题,又听刘悦川拉长声音说:“哦,说我和杨千舸进一个屋是吧。”
众人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一个字。这些老人家像等着鸟妈妈喂食的雏鸟,大张着嘴,满脸期待,刘悦川觉得好笑,坏心眼起来:
“对啊,我们怎么会进一个门呢?”她故弄玄虚了好一会,才回答:“大概看错了吧。毕竟我们两个的家只隔着一道墙。”
老人家们知道她是故意,有人瞪她有人嘘她,还有人说再不带她一块玩了。
众人正闹在一起,另一个绯闻主角登场了。
杨千舸摘下双肩背包,从侧方口袋里拿出一束野花送给刘悦川。
“谢谢。”刘悦川大大方方收下,“你要等我一会,有个患者预约晚上过来。”
“不着急,你忙你的。”杨千舸冲老人家们招手,算打过招呼:“我也要在小食堂帮姑父。”
等两人离开,老人家们又凑在一起八卦。牟奶奶问:“他俩真在一块了?不像啊,看起来光明正大的,一点不避人。”
展奶奶说:“兴许现在年轻人都这么谈朋友的。”她问赵姥姥,“你怎么看?”
赵姥姥沉吟许久:“让我再观察一段时间。”
“什么观察,偷听就说偷听,拽什么洋词!”牟奶奶是个急脾气,和老伙伴们嚷:“这俩孩子怎么磨磨唧唧的,能不能给个准话,真是急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