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乐器坊并非是瞿云意首创,在富庶地带已经有了先例,在京城东市就有几家。
按宋群青的思路来说,瞿云意所说的乐器坊就是集合乐器行、乐器培训和乐器表演为一体的音乐机构。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主意确实有搞头。
“按你的想法,乐器坊的投入应当不算小……”宋群青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下一句话是什么。
瞿云意忍不住抿了抿唇,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事。
想要开起这个乐器坊,不仅要招收会使用乐器的女子,而且乐器坊要吸引客人去听曲离不开舒适的环境,在装修上也是一笔费用。
除此之外,他还要给县衙付租赁费用,越靠近繁华的区域费用也会更高。
乐器坊主要就靠吸引客人听曲或是被富贵人家请上门演奏赚取费用,其对位置有着很高的要求。
他离开瞿家时身上有着三千余两银子,这半年以来只花费了不到三百两银子,其中大部分支出都是瞿云意交给谢淮安的食宿费用。
谢淮安一开始并不愿意收,在他看来是他把瞿云意带到京城来的,肯定不能让几乎是独自离家的瞿云意还给他银子。
但瞿云意却认为自己吃谢淮安的、住谢淮安的,就算两人是至交好友,他也没这个脸白吃白喝,且他还带着好几个下人。
直到他说谢淮安不收下这些钱自己就另寻住处,谢淮安这才同意了收他的食宿费用。
但是开的价格低得离谱,瞿云意主仆四人一个月只需要给他十两银子。
要知道在京城租一处不错的一进小院都要十两银子往上走了,没算上食物就已经超过了十两。
而且宋家每日吃喝都颇为丰富,特别是谢淮安身子重了之后,饭桌上的珍品几乎就没少过。
如此一来,瞿云意怎么肯只给谢淮安十两银子。
还是两人坐下来好好商量各退了一步,最后决定一个月给三十两银子。
如今半年过去了,加上给谢淮安的食宿费用和平日的其他开销,瞿云意身上还有三千两左右的银子。
他不可能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最后决定只给自己留一千两银子备用,拿两千银子出来开乐器坊。
谢淮安所提出的想要和他共开乐器坊一事被他在心中暗暗拒绝了,只待寻到机会就跟他讲清楚。
他十分清楚谢淮安为何要和他一同开乐器坊,谢淮安就是打着名号白送钱来了,至于乐器坊做起来后的收入谢淮安也肯定是不会收的。
就是因为太了解谢淮安了,瞿云意这才选择在一开始就不接受这个主意。
谢淮安已经帮了他太多,而自己却没有给予同等的回报,如今又怎么可能腆着脸继续接受他的帮助?
两千两足以付租赁费用和招收乐器手了,至于乐器坊的装修,他想的是能省就省。
他将心中关于两千两银子的分配情况全部说了出去,随后便紧张地盯着宋群青,想要从他的神色中察觉出什么。
果不其然,宋群青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并非拒绝了瞿云意对试点的申请,反而道:“听你所说,乐器坊最重要的就是里头听曲的环境和乐器手,你选一舍一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