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速很慢很慢,那么蛊,又那么乖。
诱着顾承不得不低下头,倾身,凑近他的唇。
谢祈年的表情明显兴奋起来,好像隔了很久的一道高墙忽然被冲破了,积压多年的情绪立刻开始叫嚣,张牙舞爪,背道离德。
顾承低头时,眼镜链恰好落在了他的耳朵边。
冰冰凉,让他下意识轻咳一声,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这时,男人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不但不起身,反而低声道:“帮我。”
帮他,帮他把眼镜摘下来。
就像无数对爱人那样,帮他……
谢祈年试图抬手,这才发现,顾承压着他手腕的力道忽然加大了,双手被缚,没有抬起的余地,也没了帮人摘眼镜的可能。
两难之境。
小狼崽思索片刻,竟是微微偏头,贴着顾承的鬓角,咬住了他的镜腿,呼吸略过,眼镜随之滑下肩膀。
金闪闪的链条凌乱堆叠,搭在几分褶皱的西装上。
那是顾承怕冷,联系司机,送来的新外套。
但刚穿上没一会儿,就让他撩下来,攥的皱巴巴。
就像顾承这个人,被他蛊着破了戒,眸色凌乱。
谢祈年压下疯狂翻涌的心绪,闭眼,期待已久的吻刚要触及,忽然——
“无尽泥泞的道路上,我选择忠于信仰……”
顾承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祈年微微不悦,侧目望去,正见顾承放在西装外兜里的手机,露出了个大半个机身,屏幕朝上。
来电显示写着明显的三个字——洛狐狸。
洛狐狸,洛导,洛临渊,洛电灯泡……
又!是!他!
谢祈年眼眸半眯,目光逐渐变得危险,这么多年,跟顾叔叔联系最多的就是他了。
每天花枝招展的到处晃,虽然没有恶意,但这时候打电话来抢顾叔叔简直……
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偏偏,顾承还就要起身去拿。
谢祈年微一拧眉,彻底不干了。
他忽然抬手,干脆利落的解开了自己腕上的活扣领带,趁着顾承坐下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将他的双手,牢牢捆在了一起。
不过,不会太狠,比绑自己的时候轻很多。
顾叔叔怕疼,要一直记得。
可,即便是这么绑着,也让顾承觉得不安,他无视疯狂作响的手机,凝眸看着谢祈年:“解开。”
“不。”狼崽丑拒:“顾叔叔不是爱接电话吗?接啊。”
谢祈年语气恶劣,连呼吸都憋着气,但起码,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异常。
顾承几分局促的按下通话键,对面很快就有声音传来:“喂?”
就在这几秒之间,顾承看见,谢祈年按开了他皮带的金属扣,而后,缓缓蹲下了身子。
电话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完全没意识到这场荒唐的“惩罚”:“阿承,跟葛沁雅聊的怎么样?生意谈的还好吗?”
对面,男人语气清浅,只简单问了生意,只字没提葛沁雅要注资启程金融的事。
但其实跟葛沁雅聊完,顾承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