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会喜欢。
梁婠合上木箱,想了想,又装上一包银针。
她在这边收拾着,那边两人干干站着,眼神忙不停地交换。
梁婠转过身,看向谷雨,严肃认真:“我去屏州的事,不许告诉大人,这是命令。”
两人神情一僵。
白露叹气,上前:“夫人,您有没有想过,大人现在是在屏州,可说不定明天就去了别的地方,您就算去,也不一定能见到。”
“而且,现在局势对大人十分不利,主上不是已派人秘密去往屏州?说不准就要召回大人了。”
白露好言劝着,谷雨只是盯着梁婠,不说话。
梁婠暗叹一声,要如何跟她们说,回到晋邺的陆修,只会是一个死人?
她笑了一下:“那正好,我去迎一迎他。”
说罢往窗外看了眼,日已西斜,还来得及。
她走去案几边,飞快地写了封信,交给白露,让人送去王庭樾的府邸。
白露犹犹豫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错肩之际,有婢女匆匆进来。
“夫人,周太尉到访。”
周昀来了?
梁婠属实没想到。
难道是来找她说曹相之事?
梁婠应了声:“请他稍坐坐。”
婢女退出屋子。
梁婠走到镜前,头发尚未干透,只用玉簪松松挽住一点,看着干干净净的。
她转身瞧了眼一直傻站的谷雨:“走吧。”
沁香亭。
周昀独身站着,桃花眼里没有一点儿笑意。
昔日,门庭若市的太师府,如今,冷冷清清的大司马府。
总也免不了物是人非。
梁婠正往花厅去,不想却瞧见廊桥水榭边,周昀一身鸢尾蓝宽袍大袖,飘飘然立于霞光暮色中,尽显高挑白皙。
他脸上神情,与那日在斜风细雨里,瞧着海棠花出神无异。
梁婠提步上前,屋内气闷,的确不如小亭中舒爽。
“太尉大人可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昀回神瞧过来,眼中又带上笑意:“只是路过,便进来看看。”
“哦。”
梁婠自顾自在对面跪坐下,案几上有泡好的茶,她倒了一杯,再瞥一眼对面的杯子,似是未动。
她低头啜了口,再看他:“查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