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茫茫的时空,轰隆炸响,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剧烈的光,自那透了进来,晏夙锦惶然的站在那,身子,缓缓浮起,朝着那道口子飞去,尽头,似乎要将他完全吞噬。
他挣扎,反抗,扯着刺辣的嗓子吼出声,“不要!”
眸,刹那睁开!
空洞的瞳仁,缓缓收紧,映进心头那张如水中月镜中花的俏丽容颜,他抬手,小心翼翼的碰触着她的脸,犹如膜拜最为敬畏的神祗,苍白的唇,弯起,透着欣慰,“幸好……你还在……”
幸好,还活着……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他伸手,便可碰得到她,真好。
漆如点墨的眸,深深的凝着她,染上了温存的幸福。
萧念覆上他的手,紧紧的抓着,生怕他又去抓胸口上的伤口,“别动,医生马上就好了,你再忍着点。”
她说话了?
晏夙锦锁眉,试探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手感,很真实,似乎……是真的。
意志,缓缓回笼。
偏头,便见医生正神情肃然的拿着那些冰冷的手术器具清理着他的伤口,见他悠悠转醒,微舒了口气轻斥,“这么重的伤,亏你还忍着,早该去医院处理了,非要等着我来弄。”
“才几鞭而已,去什么医院。”
嗓音,暗哑。
晏夙锦有气无力的应着,医生见他这般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当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他不自禁的闷哼出声,“才几鞭?上面加了盐水,怎么就没疼死你呢!”
“……”
晏夙锦乖乖闭嘴,当鞭子打在他身上时,他就知道这鞭子被加了料,想着萧念这女人也真够心狠,谋杀亲夫这档子事做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他哀怨得看向萧念,后者连忙摆手,“我就随便拿了根,真的不知道这鞭子加了盐水!”
真的是……好随便!
晏夙锦额头挂黑线,瞳仁却亮得惊人,“只要你开心,别说盐水,水银也可以。”
“……”
萧念不自在的别过眼,私人医生有点听不下去了,“你们年轻人玩的时候悠着点,就算再有情调在家里玩玩也就算了,现在事情闹得被抓去警局不说,还上了新闻头条,真不知道秦老爷子看了会不会打断你一条腿。”
“老爷子巴不得看到我被她打死。”
“还不是你自己作。”
医生涂完最后一点药,将敷药工具一并交给了小脸涨的绯红的萧念,“刚才我的手法你都看到了,接下来几天你就这么给他敷药,如果伤情恶化了,马上联系我,记住,这段时间,真的不能再玩了!”
“……你别想歪,我们没有玩。”
萧念解释,更像是欲盖弥彰,医生虚咳了声,“好好好,我懂,你们没玩,你们只是在做神圣的事,这样好了吧?”
“……”
萧念瘪嘴,巴巴的看着医生叹着气离开,转身,没好气的瞪着晏夙锦,“在媒体前你怎么可以乱讲那些话?现在网上都以为我喜欢……那个!你要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那就别出去了,以后见我一个人就好。”
晏夙锦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你在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样的后果。”
“……”
萧念噎了口,不想继续跟他扯这个话题,默默的拿出从他衣服里搜出的手机,“密码多少?”
“什么时候还学会偷东西了?”
他挑眉,她没好气的哼了哼,“我没偷,你昏迷的时候我跟你借的,对了,开了机还有满格电,你不是说没电了吗?又骗我?”
“……”
晏夙锦僵了脸,硬硬的转了个话题,“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给爷爷回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