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他这话倒是把施老道给问住了,施老道沉吟了一下,也说,“是挺不对劲儿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妖胎这种东西,不过这玩意儿和鬼应该还是有区别的吧?”
老胡甩了甩脑袋表示不清楚,施老道只得自言自语的继续说,“当时我以为是被鬼上身了,还奇怪这种宝地怎么会有鬼,现在看来那所谓的妖胎,确实是吸收这宝地灵气所化出的精怪。”
他最后这句就是废话了,之前斐然和黄三太奶都说过这个,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尸胎竟是诞于这种宝地,而非什么妖异之地。
想到此处,我便问施老道,“你说这个八宝吊玉壶的风水是灵地。是宝地,那这地方可以孕育出妖胎,有没有可能让人死而复活?”
“啥?”施老道顿时抽了一下嘴角,然后为难的说,“小道长,尽管我不想说,但你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异想天开了?这世上生死为定数,哪有死了再活过来的?当然,借尸还魂的不算。”
借尸还魂?
我诧异了一下,可那个无脸和尚不像是借尸还魂,他还记得自己的桃木扇子,甚至自称‘贫僧’。
对这事我还是想不通。可也没对施老道细讲,这人的嘴不严,有些不该说的,还是不能说,老胡见我没明说,他自然也不说这事儿了。
饭桌上。施老道倒是没小气,点了不少好菜,但老胡要开车,所以我们没喝酒,聊着风水方面的事,这饭也就吃过了。完事儿该问的问了,该请的也请了,我也就没再管那施老道,警告他悬空寺后山的古墓里有个厉害的僵尸,让他别去作死,之后我也就跟老胡离开了。
我俩回到大同市的时候。已经又是傍晚了。
见我回来,留小柔儿在客厅看电视,斐然便将我叫到了楼道口,小声说,“小柔儿的情况要比我想象中的严重,她的心性恶已经越过了善,而且这一天,她的情绪失控了两次,再这样下去,她身上那咒文迟早会失效的。”
闻言,我这心里也是紧了一下,侧头看向客厅的小柔儿。她此时正靠坐在沙发上,双臂就横搭着沙发背,脚很是不礼貌搭在茶几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电视的眼神却满是不耐烦和烦躁。
皱眉想了一下,我这才说。“那我再帮她画一遍咒文,我的左手现在可以画阴符了。”
斐然却是摇头,“不,我有更有效的办法。”
“什么办法?”我诧异的看着斐然。
“封了她的心智。”斐然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见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她便继续说。“我想过了,小柔儿为妖胎所化,这十多年却平凡无事,纵然是有那封印在,可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不知何为善恶,何为好坏,我想之前小柔儿心智不清,很可能就是孟凡德封了她的心智。”
我也觉得自从小柔儿恢复正常心智之后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了,可这心智是随随便便就能封的吗?
见我依旧是有些不解,斐然转而看了小柔儿一眼,这才继续说,“应该是伯父帮她恢复了心智。然而这对小柔儿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问斐然,“那你有办法封住小柔儿的心智么?还是说……这件事依旧是要找万佛?”
斐然摇了摇头,却并未给我个说法,明显她也不知该如何封住小柔儿的心智,又不想勉强我去求助于万佛。
而且这也只是我俩一厢情愿的想法,小柔儿有自己的意识,尽管是妖胎所化,可她与常人无异,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是做个明白妖痛苦的活下去,还是做个糊涂虫安逸的活下去,这也要经过她的同意。
此事有待商榷,我俩都陷入了沉默。
当天晚上,为了给刘管家践行,张玲一行人总算是不加班了,连同公司那些人都算上,在酒店订了几个包间,这是连庆功酒带践行酒一起喝了。
我要照看小柔儿,于是没去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斐然原本也不想去,可还是被张玲硬生生拖走了,就连老胡都跟着去蹭饭了。
所以当晚,这古董店就只剩了我和小柔儿。
为了重温小柔儿之前的记忆,期望着唤回一丝单纯的心性,我打电话订了她以前最喜欢吃的小包子。
只是我这电话打完十分钟都没有,小柔儿就从楼上下来了,仿佛是知道斐然不在一般,她的脸上,脖子上,和手上,再次浮现出了那种暗紫色的咒文,而走下楼,她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