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但我还是试探性的问了李湛一句,“你说……那洪啸天是不是让斐然克死的?我听说阳气过盛,或是阴气过盛的人,会克亲。”
那洪啸天命理属阴,是不是没克过斐然的阳,所以就死了?
可某种意义上来说,斐然也死了,这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算命那一套我之前并不是很信,可在凡德居那些日子闲来无事我也会和斐然一样去翻看一点各方面的古籍,记得是有命硬克亲这一说。
像是四柱纯阳、四柱纯阴,这都是孤命,一般会克父母,严重了还会克妻克子,甚至孤老一生,倒霉一点的就是克死了自己,俗话说的好,物极必反。有些东西达到了极致也不一定是好的。
想来,我又何尝不是命硬,一直在克死身边的人。
闻听我的话,李湛也不是很懂,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斐然仙姑和洪啸天是一阳一阴,当时批八字那先生以为会阴阳调和,却没想到阴阳相冲,二人都死了。”
他这话说的我有些愣怔,于是追问他。“这不对啊,当初斐然是因为逃婚死的吧?那洪啸天是什么时候死的?”
李湛无奈的撇嘴,说,“就在斐然仙姑逃婚的当晚,便吐血身亡了,说起来。应该是走在斐然仙姑前面了。”
好么,合着那倒霉鬼是被斐然气死的?
我顿感纠结的抽了抽嘴角,一旁的任无涯却是听故事听的认真,追问了一句,“那是不是如果新娘子不逃婚,新郎就不会死了?”
他这话。问的我和李湛都是一愣,或许吧……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先去找洪啸天的鬼魂,让他休掉斐然这个名义上的老婆?
原本找那些老妖精就够让我头大的了,这凭空又多出来个情敌,我觉得接下来我可能没好日子过了。
我们一直在院子里嘀咕这些,房间里却始终没有老蛇和斐然的声音,后来我又敲了几次门,见依旧没反应,我只好放弃了。
至少那老蛇笼罩在屋子周围的气没有消失,它和斐然应该都还没事。
见我一直在院子里守着,李湛便劝我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之后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我。
这些天昼夜不停的奔波,我也确实是有些体力透支了,便也没坚持什么,吃过午饭,就去李家那仙堂的里屋睡觉去了。
从当天中午,我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九点多,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身子轻松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起身打了个懒腰,到院子里,见李湛和任无涯都不在。我便坐在仙堂的台阶上仔细捋了捋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是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便是裘老头儿给我的那两句卦言‘真龙浴血凤求凰,半入阴阳血飞花’。
这前半句‘真龙浴血凤求凰’的真龙会不会就是指斐然?
毕竟她是蛇仙的亲传弟子,又得过蛇仙的道行。
而那凤应该就是指我。
至于凰,或许是洪啸天?
古有龙凤配一说。可又有凤凰为一雄一雌的说法,裘老头儿是给我和斐然批的八字,他到底都看出了些什么,看出了多少,尽管没直说,但是现在看来,他给我这半句卦言,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斐然为阳,便用‘龙’来形容,命中的两段姻缘便是我和洪啸天,而我俩的八字又碰巧是一阳一阴,裘老头儿便用凤与凰的一雄一雌形容了出来。
解开这前半句卦言便是。斐然有血灾,此事我要去求洪啸天。
尽管后半句还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我现在是有点儿奔头了,先把洪啸天这边解决,我再去找那几个老妖精,若是它们同意斐然跻身到出马仙之中便罢。若是不同意,那我只能和当年的老蛇一样,将这些出马仙的堂口踢个遍了。
微微蹙眉,我正想的入神,这身子却是突然不自觉的沉了一下,那一瞬间,心头就像是压了什么东西,这种奇怪且有些熟悉的压迫力,顿时让我警惕了起来,开始快速的默念六丁六甲请神咒。
这咒言一出,我身上那种压迫力瞬间便消失了。
几乎是同时,我立刻站起身,躲开李家仙堂的门口,朝昏暗的仙堂里看了一眼,这一看我眼前却是花了一下,好像见那仙堂上的泥塑蛇像浮现出了一道蛇形虚影,可这虚影只是一闪便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