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却不敢哭,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个陌生的座机号。
略微的愣怔之后,我有些浮躁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不等我说话,便传来了裘老头儿有些紧张的声音,“小道长,你现在方不方便说话?”
我本身就不是很待见这个裘老头儿,可他突然给我来电话,让我想起了上次在三里香茶楼这人给我和斐然卜的卦,难道斐然真的难逃一劫?应验了那一前一后的鳏寡之命?
拿着手机,我愣怔的有些出神,那边的裘老头儿却是有些急眼了,“哎呦,我滴个小祖宗,你倒是说话啊!”
被他这一嚷,我这才回过神,直接问,“你上次给我卜的卦可有破解的办法?”
“什么卦?”裘老头儿傻啦吧唧的问了一句,似乎已经忘了这事儿,不等我再说话,他便又急吼吼的说,“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刘管家,刘管家被温老板抓起来,我现在也外边儿呢,不敢回家,温志坤也在四处找我,你看能不能过来处理一下这事儿?”
“什么?刘管家被抓了?温老板为什么抓他?”我顿时皱起了眉头。
裘老头儿急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继续说,“这我哪知道?很早之前刘管家就说万一他出什么事儿,让我给你打电话,这不就出事了么?”
我问裘老头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温志坤来找我麻烦,我给刘管家打电话。但他手机打不通了,我问了他手下办事儿的人,才知道他被温老板关起来了,听上去似乎还被用了刑,老刘年纪也不小了,就是身子骨儿再好。也经不起那些保镖的打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裘老头儿说起来就没完了,不过听上去这事儿似乎很严重。
可我自己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哪里还有余力去管旁人,沉默了一下,我还是有些无奈的说。“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了你们了,斐然出事了,我要留在这边,没有余力再去邵阳,你看看若是实在不行就去找温问良,或者清风涧的一道真人。这些人和刘管家多少都有些交情,不至于见死不救。”
一听我要撒手不管,裘老头儿顿时有些急眼了,说道,“小道长,做人可不能这样不讲诚信。平时刘管家也没少给你打钱,我看你们联系的也挺勤的,这一出事,你怎么就往后缩了?刘管家一心指望着你,你却……”
我心里烦,也不再听裘老头儿抱怨,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除了斐然,我谁也不想管,他们爱死死爱活活,我他妈都不想活了,还管别人做什么?
我挂断电话之后,裘老头儿倒没再给我打。
反倒是房间里的斐然小声说。“你还是去看看吧,刘管家和我走了一样的路,我不想他和我一样出事。”
我不禁皱眉,“你自己的麻烦还没有解决掉,还有心情惦记别人?我是不会去的,除非你能平安活下来,不然就等着我和你一起走吧!别人的死活我不想管了。”
见我说的执拗,斐然也没再说什么。
午饭我和斐然都没有吃,也是问过李湛我才知道,斐然来到龙儿沟开始便不吃不喝了,尽管我也没胃口,但还是端着饭菜劝斐然多少吃一点。
她依旧没有开门,也没有和我说话。
我站在门外,直到饭菜都凉了,只好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回去。
下午的时候,我依旧守在窗外,只是这个时候的斐然似乎更加虚弱了,她的气息甚至已经到了气若游丝的地步。
入夜之后。她依旧是不肯吃东西,而我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可每当我想破门而入的时候,斐然又会出声阻止我。
我只好放弃,继续在窗外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即不希望时间过得太快,毕竟清煞之前一结束便意味着斐然有可能会死,可我又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这种煎熬的感觉太难受了,我想知道结果,急于确定斐然会没事。
矛盾的心理让我几乎抓狂。
大概是时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李湛和任无涯都从仙堂那屋出来了,和我一起守在了斐然这屋的门口。
这是六百年一遇的清煞之期,是这清煞之期的最后一刻,我显得无比紧张,因为此时我已经彻底感觉不到斐然的任何气息了。
可我强忍住了破门而入的冲动,还有最后的两分钟,是斐然留下,还是我追随离开,只要再等这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