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街道上犹豫发愣,养父却是已经看到了我,主动问我,“有事吗?”
很是矛盾的看着他,我还是走过去,把养父拉到了院子里,然后将斐然说给我的情况跟他说了个大概。
听完我的话,养父先是傻了一下,然后不信的摇头说,“一个小姑娘的胡说八道你也信?我没少请了郎中给你母亲安胎,人家几十年的老郎中都说没事,一准儿的健康胖小子。”
我有些着急,又不能显得太过急躁,只能好言相劝,“现在不是孩子健康不健康的问题,是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你也不想母亲出事对不对?孩子没了也许能再要,实在不行,我也会养你们的老,可母亲的命只有一条。”
养父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就在我想再劝两句的时候,养父突然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若是到时真的有危险,我会选择保大人的。”
“到时?你还要让母亲生下这个孩子?”我顿时皱起了眉头。
养父却是没再说话,而是拖着鞭子出去赶羊了。
我心里干着急,望了一眼挂着锁的里门,也只好回去了。
斐然见我回来,便急着问我,“怎么样?”
无奈的摇摇头,我将养父的原话转告了斐然,斐然却显得很激动,直接说,“不行!那个孩子不能生下来,必须打掉!”
看她反映在这样激烈,我也有些接受不了了,说,“那毕竟是一条人命,试一试……也许孩子和大人都能保住呢?”
“我就问你,还想不想要这个母亲了?”斐然突然冷声问我。
我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要,大人的命必须保住,可总要试试,万一母子平安呢?”
听我这么说,斐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冷声说,“在我这儿没有万一,想保大人,那个孩子就必须死,你下不去手,我去动手,要怪就让你养父怪我好了!”
说着,斐然就要往外走,我冲上去一把拽住了她,说,“你冷静一点。”
斐然看向我,眼神急躁的说,“该冷静的是你,若是你任由养父胡闹,要了这孩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孩子已经九个月大了,你也说这两天就要生了,现在堕胎和生下来又有什么区别?”对此我表示极度的不理解,即使是引产,这孩子的体型已经发育成熟,过程应该和生孩子差不多,斐然为什么执意要弄死这个孩子?
听我这样语气生硬的质问,斐然一把甩开了我的手,还是作势要出去。
我一看拽不住,索性整个人扑上去把斐然抱住了,死死搂着她的腰,就是不让她去。
那孩子可他妈是条人命,从上次韩教授和刘念的死我就见识过斐然的冷血无情了,她说会弄死那个孩子,就一定会下得去手。
见我死皮赖脸的抱着她就是不松手,斐然倒也没对我大打出手,只是反复的问我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个母亲,说若是想要就不要拦着她。
可我还是没松手,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斐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皱眉说,“那个孩子要出生了。”
“真的?”我有些不信,怕她是在骗我。
斐然却是着急的点头,说,“应该已经开始阵痛了,我能感觉到那个孩子的气。”
“?”我不是很理解斐然的话,可既然要生了,她应该就不会再强迫母亲堕胎了吧?
想着,我也就松开了斐然,下一秒她便急匆匆的冲出了屋子,我也紧跟在后面想去看看母亲,若是真的有危险,我还是会选择放弃那个孩子。
可我追着斐然到家的时候,家里却是空荡荡的,养父和母亲都不在,就连炕上的被褥都少了很多。
斐然顿时气恼的拍了一下墙。
我愣了一下,也有些反应过来了,是养父带母亲去镇上生孩子了。
我们那农村生孩子的时候大多数都会去平山镇的医院,虽然医疗条件没有市里好,但已经很少有在家自己分娩的了,从村里到镇上也不算远,所以一般来说开始阵痛再去医院都会来得及。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们以为养父先带母亲去镇上了,所以去大娘家骑了自行车便追去了镇上,可是,到医院问过之后,并没有养母的入院记录,我俩又去问了镇上那些小诊所,也依旧没找到人。
之后我带着斐然到邻村几个郎中家里看过,也是没人,又打听了附近的产婆,一家一家的问,依旧是没找到母亲和养父。
我问了电话号,给养父打电话他也一直不接,就这样左拖右拖一下午的时间过去,我脑门子这汗就下来了。
也是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养父恐怕不是带母亲去找大夫了,而是怕我们阻拦他保孩子,而把母亲藏了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