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贺云的话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你不能要求我这么做。”
“自由?不能要求?”司玉嗤笑一声,“好,那你走啊。”
司玉转过身,齿尖泛起酸涩,蔓延至鼻尖。
“为什么还不走?”
脚边被拉长的影子朝他靠近。
“你也,不能要求我走。”
二人的衣物被吹得猎猎作响,却如韧草般,谁都没有挪步。
海浪一声又一声。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
司玉的话再次换来贺云的沉默。
“觉得我很麻烦,觉得我限制了你的自由,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累。”
司玉背对着贺云,没能看见他的摇头。
“那就告诉我,让我不要再缠着你,让我去找下一个人。”
司玉转过身,看着背对光线的贺云。
贺云的身形依旧高大挺拔,但又好像只是一副伫立在杂草和岩石中的失魂躯壳。
“司玉。”
“闭嘴。”
贺云今天给他的「惊喜」太多,司玉不想再听。
他撞开贺云的肩膀,将贺云和他的那句「不要」丢弃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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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晨曦漫过蓝白矮墙,洒满贺云刚种下的大花飞燕草。
贺飞倩拿起一株根部带泥的紫色银莲花,递了过去,忍不住问道:“阿云,你跟司玉是怎么回事?”
不等贺云回答,司玉就推开小门走了出来。
“你在种什么啊?”
司玉睡眼惺忪时,惯喜欢拖长尾音。
“院门口空出了地,刚好适合。这个配色还喜欢吗?”
“嗯,挺好看的。”
司玉蹲下身,拨了拨奶白色的圆锥绣球。
随即,他打着哈欠问道:“这是谁啊?”
被司玉目光扫视到的贺飞倩瞪大了眼。
“这是我另一位堂姐,贺飞倩。”贺云面不改色地介绍起来,“二姐,这是司玉。”
“不是,我们昨晚就……”
“我准备去四叔那儿挖点土,陪我一起。”
司玉不解地看着仓促离开的二人,耸了耸肩,起身回屋。
等他再次出门时,贺云已经将边角的粉白酥浆草、深紫鼠尾草和纯白角堇种好,正在浇水。
“怎么忽然想起弄这个?”
“想让它们成为你醒来记住的第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