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接住了他。
司玉再纤瘦,也是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这让贺云也不免踉跄后退几步。
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下一秒,便被猛地扑倒在地。
躺昨日才松完土的柔软花圃上,贺云迫使自己不低头,只敢看着海鸟鸣唱飞过湛蓝天际。
可是,司玉的脸出现得太轻而易举了。
他只需要一个抬头,就那么霸道又毫无道理地占据贺云所有的视线。
司玉总是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更好看,尾调如何上扬最动听,甚至连嘴角笑起的弧度都是精心设计。
“你好啊,新邻居!”
司玉笑着说。
司玉总是有一百种闯入他生活的方式。
贺云早该知道这一点。
一刻钟后
“松手。”
“我不!”
司玉握住木箱的另一端,用足了力气,才没让贺云轻松抬走。
“种子长得第一片绿叶尤为关键。贺先生,你也不想看着你的花草,就这么被我啪叽摔地上吧?”
贺云:。
贺云除了摄影,就喜欢打理花花草草,所以他放弃挣扎,也在司玉意料之中。
接着,司玉也小心翼翼地将种子箱放了下来。
“你刚刚看到我的时候好像很意外?怎么,真担心我走啦?”
贺云别过脸,没看他。
“我找了你一年,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呢?”
司玉走近一步,语气放得又软又低:“真的很想你。”
见贺云还是冷着脸,司玉微微垂下眼,将目光重新落到了种子箱上。
“是玫瑰花吗?我都没在你的院子里见到过,你不是最喜欢玫……”
“不是,玫瑰太俗,不想种。”
闻言,司玉正想去触碰幼苗的指尖顿住了。
司玉的出道作品《竖琴少年》中有大量玫瑰花的布景和隐喻。
而一直到现在,司玉身上最大的标签之一就是「玫瑰」。
他站直身,看着贺云。
司玉:“养不活直说!”
贺云:。
贺云刚准备开口,屋外就传来一阵叫喊。
“老板,老板!你车我给你停这儿了啊!”
贺云先是一愣,好似全然忘记和司玉的剑拔弩张,转而问道:“你开车来的?”
司玉没理他,走出门,爽快地给了笔「泊车费」后,从车里拿出证件和以备万一的现金。
一回头,贺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
他正死死盯着那辆,哪怕被清洗一新,却依旧能看出不少刮痕、凹陷的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