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听到警察与薄南辞的对话,也是吓得脸色雪白,她怔愣了许久,才提步走了出去。
蓝婉月被人弓干了。
好戏剧化。
为了证实是不是蓝婉月演戏,她追上薄南辞,与他一起打车去医院。
医院里
气氛莫名落了层悲伤。
小护士站在门口,因心里慌乱而不知所措,见了薄南辞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薄南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擦过。
病床上,蓝婉月侧躺的身子止不住地抖着,满头乱发散落在脸上,脚步声也引不起她的注意,她怔愣的目光一直就注视着窗外。
身后响起小护士憋屈的声音:
“我要给蓝小姐梳头,她死活不愿意,还挠我。”
沈襄转头看小护士,小护士左脸印着很深的血糟,眼角还有於青,沈襄的视线从小护士脸上收回,落到满地的狼藉上。
地面碎掉的金属片,证明小护士并没说谎。
沈襄朝小护士挥手,小护士赶紧离开。
薄南辞的拳头握得嘎吱响,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酸涩得厉害:
“婉婉。”
蓝婉月没有动静。
眼神空洞而呆滞,像是一个活死人一般。
“婉婉,对不起。”
薄南辞伸手,指尖刚触碰到蓝婉月的脸,蓝婉月像被触电了般,整个人狠狠紧缩成一团,缓缓转过的脸,惊恐难安,她扫向薄南辞的目光也凛冽如刀,她嗓音冰寒警告:
“不准碰我,不然,我辞哥不会放过你。”
“婉婉,我是薄南辞,你醒醒。”
见蓝婉月认不得他,还处在恶魔梦魇里。
薄南辞心如刀绞,他心疼地呼唤着蓝婉月,想把她从恶梦里叫醒,蓝婉月听了他的话,怔怔地望了他半晌,然后,就哭起来:
“你不是南辞,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说着,她就激动起来,甚至喊起来:
“他不要我了,呜呜。”
泪水从眼眶滚落,晶莹如珍珠,一滴一滴,全都砸在了薄南辞心窝上。
薄南辞内疚万分,他辜负了婉婉的信任,他无法想象蓝婉月在那样的情况下,是如何抱着一颗焦灼的心来等待他去找她,去救她。
最终,他让她把希望变成了绝望,然后,他脱口而出:
“我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薄南辞伸出手,指尖拂去她眼角的泪,拨开她脸上泪水打湿的发,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蓝婉月哇得一声哭出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辞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说着,她还用小拳头砸着薄南辞厚实的肩,一下又一下,薄南辞没有动,就那样受着。
而她们身后的沈襄,早在听到薄南辞那句‘我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时,整个人已石化,明知道薄南辞爱蓝婉月,惊心动魄,焚心噬骨。
而当她亲自听到他对蓝婉月说的话时,心脏还是像被一支无形的手给狠狠攥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泪水滚落脸腮的那一刻,她退出了房间,就那样悄然站在病房门口,捂住千疮百孔的心,弱不禁风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默立了会,沈襄擦去眼角的泪,转身离开医院。
暗夜,黑色无边,天上为数不多的星辰闪烁,沈襄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爱尔兰首都街头。
翁翁翁——
垂下头,她看着手机上跳跃的字符,唇边扯了抹苦笑,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