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确实有些累了,口也很干渴,她见白姬亲切友善,不像是坏人,就点点头,同意了。
白姬把少女带到里间,在青玉案边跪坐下来。
元曜去沏了一壶桃花茶,拿上来一碟金乳酥,一碟玉露团,一碟芙蓉糕。
白姬亲热地给少女倒了一盏桃花茶,笑道:“我叫白姬,是这缥缈阁的掌柜,还不知道姑娘名姓?家住何处?”
少女喝了一口茶,礼貌地道:“我姓夏,名叫葳蕤,家住新昌坊。父母在我幼年时已双双过世,我一直跟兄嫂住在一起,由兄嫂抚养长大。兄长是一名大夫,我从小就帮兄长采草药,制草药,做一些打杂的粗活。今日,我本是跟随兄长来西市采买草药的,谁知兄长被熟识的人叫走喝酒去了,兄长让我先回家,我见时辰还早,就在西市闲逛,不知道为什么,回过神来时,竟走进您的店里了。”
白姬笑道:“能走进缥缈阁,就是有缘人。如此说来,葳蕤姑娘跟着令兄耳濡目染,想必也颇通歧黄之术?”
夏葳蕤笑道:“所学有限,只懂一些皮毛。”
“葳蕤姑娘真是来得巧。”白姬眼珠一转,伸出纤纤玉手,指向正垂手侍立在一旁的元曜,笑道:“我这名伙计最近太贪吃,总是嚷嚷着肚子胀痛得难受,而且老是打嗝,怕是积了食。可是,他又太懒,赶都赶不出去,宁愿在缥缈阁里躺着叫唤,也不去找大夫开药。不如,葳蕤姑娘您给他开几副消食的药?”
元曜闻言,不由得生气地瞪着白姬。
夏葳蕤望了元曜一眼,笑道:“积食倒不是什么要紧大病,用白术一两,茯苓一两,干姜半钱,木香一两,黄芪二两,鸡内金一两,甘草半钱,熬制汤药,一天喝两次,不出三日,就能痊愈。不过,服药期间得忌油腻食物,饮食需清淡。”
白姬笑道:“哎呀,缥缈阁最近挺忙,没有时间去抓药,能劳烦葳蕤姑娘明日把药送来吗?”
“可以的。”夏葳蕤笑道。
夏葳蕤坐了一会儿,喝完了一杯茶,就告辞离开了。白姬没有挽留,也没有问她有什么“欲望”,只是给了她药钱,让她明天送消食药来。
夏葳蕤离开之后,元曜生气地对白姬道:“小生才没有贪吃积食!”
白姬笑眯眯地道:“轩之不要生气,其实是我最近吃得颇多,又没怎么夜行,有些积食。”
元曜吼道:“那你去看大夫呀!”
白姬以袖掩面,笑道:“懒得走动。”
元曜嘴角抽搐,又吼道:“那你直接对葳蕤姑娘说是你积食呀,为什么要扯到小生身上?!”
白姬以袖遮面,笑道:“我脸皮太薄了,总觉得说自己贪吃积食有些丢人,所以就说轩之了。”
元曜吼道:“难道小生不要脸面的吗?!”
小黑猫突然跑进来,笑道:“主人,离奴从来不要脸面,下次你就说离奴贪吃积食好了。”
白姬赞道:“还是离奴能为我分忧,这个月给你涨十文工钱。”
小黑猫开心地道:“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
元曜十分生气,却不敢发作。
元曜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白姬,葳蕤姑娘怎么会走进缥缈阁呢?”
白姬笑了,道:“因为她……浑身都是妖气。”
元曜吃惊地道:“啊?!难道葳蕤姑娘是妖怪?”
“不,她是人类。”
“那,她为什么浑身都是妖气?”
白姬笑道:“不知道。明天,她还会来缥缈阁,如果真的有缘,她自会告诉我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