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在掉在山谷里几天了,我只记得我一直在那个位置,我摩揣着他们一定是认为我死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约克用狗尾巴放到我的鼻子旁边,他就这样抓弄我,我醒来的时候他正在傻笑着,那模样很天真。
我想问他一些关于他的一些情况,比如说他为什么不回家,家里有什么?可是我不会比划这些。
约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用手指着远方,他又躺到地上。这一连串的肢体语言,我根本没办法理解,只好摇了摇头。
他突然站起来,爬到树上去,他爬树简直比猴子还厉害。
他爬树时的姿势很特别,他双手特别有力,爬上树枝上,他几乎是靠双手的力量。
“喂,约克,你要干什么”我朝着他叫了声。
仰望着他在树上干些什么,一会儿之后他便从树上跳下来,我看以看着他手里拽着一根女人的发夹,他开心地将发夹递给了我。
我看着有点眼熟。
我多看了几眼,终于想起这是西班牙女人的发夹,我在海海啸上来时,为了救她,所以记得她带有这么一个发夹。
“你那里弄的”我说并比划着,我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我比划的。
我知道他知道西班牙女人在那里。
我和你说过,约克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突然拉着我的手。我知道他想带我去看看这发夹的主人。
可是我动不了,一动腿就痛得要命。我指了指我的伤口。
约克蹲下身子他想背着我去。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他身上有一股鱼腥味,那是由于长期不洗澡的原因。
他跑起来速度很快。几乎可以说是我见过跑得最快的人,他划过小水沟,爬过小山丘,他辨别方向一点都不含糊。
最后他把我放在一条小溪边。离我不远处的水里确实躺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她已经死了很多天,由于在水里泡着,所以整个人都变的雍肿,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尸体没有腐烂,按一般的常识来说,她早该腐烂。
我可以辨别出来她就是失踪的西班牙女人,我摩揣着一定是约克把她弄死的,他这样做是为了那个漂亮的发夹。我把视线转到他身上,他正拿着发夹开心地傻笑着。
“约克过来”他大概已经听懂这简单的话语。
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抢了他的发夹,我生气地将发夹丢到水里,我以为他会跳到水了把发夹摸起来,他没有这样,他望着我,像是生气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不会游泳。他甚至怕水。从不敢下到深水区。
我又给了他一个巴掌,我曾经以为他和其他的食人族不一样,可是现在我发现他们的野性难改。
他不明白我为什么打他,他看着沉到水里的发夹,既然流起了眼泪,他黑色的瞳孔一下子全是水,像个无辜受罚的孩子。他用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竟然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对我微笑了一下。
我用动作比划着,问他为什么杀了这个女人,他突然知道了我为什么打他巴掌,他像是委屈的犯人一样对着天空呼叫一声。
可是我并不吃这一套。
他又比划着什么,可是我连连摇台头。表示看不懂,他想让我知道什么,可是我就是看不会,所以他着急地抓着头。
我仔细地想了想他的用意。
后来我恍然大悟,他是在向我解释,这女人不是他杀死的。
我爬到了死西班牙女人身边,仔细看了一遍她的死状。
在西班牙女人的颈部是用利器割穿而死的。我隐约记得我在鸟屋里看不到任何利器,也就是说他们还没能使用利器,食人者几乎回到了石器时代时的生活。
“如果不是食人者干的,那会是谁,也许树林里还有着另一批人”我心想着。凶手也有可能就在我们人群里,如果真的在我们当中,那么有利器的只有老黑和德国佬,可是这两人都没有杀西班牙女人的可能。
虽然想不出凶手是谁,至少确认了一点,约克不是凶手。想起我把他捡来的发夹丢到水里,想起我给他两巴掌的绝情,我心里也很愧疚,我看了看坐在树上的他,心里很酸。
他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爬到树上发呆,像一个忧伤的老人,他用手摸着我刚刚刮过的脸,他看见我望着他,所以傻傻地笑了。这时我才记起,我一直忘了他还是个孩子,他眼神里还流露着孩子般的天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如果可以,我想把他带出去,他不该属于这里,没有人该属于这里,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想远了。
“约克,你下来”我喊了一声。他像个听话的机器一样,他蹦哒一下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来。
我拍了拍我的腿,他立马意识到,我要他背着我去什么地方。我想让他背着我找到人群,也许,人群里有人能把我的腿给弄好,也许他们就在附近,吃了几天的野果,我确实挺怀念德国佬的烤袋鼠,那简直太美味。
既然西班牙女人的尸体就在这里,说明他们离我不远,也许我顺着河流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他们。
我指着那个方向,约克就背着我朝着那个方向跑,我一直朝着上面走,可是天黑的时候我还是不能成功找到他们。我和约克选择了一个可以避露水的地方。
“我饿了?”他第一次能说出一句可以表达意思的语句。
“你去找点吃的”我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从树上摘下一些果子塞到嘴里,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他点,点头便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