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倾洛被抱得喘不过气,挣扎起来又不真心,险些被第五阙身上的香味香晕了。
第五阙单手将曾倾洛怀里的账本拿过来,说:“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沈逆却说:“不了,今夜我另有安排。”
第五阙好奇:“你要陪妻子?”
沈逆正要回答,收到边烬的飞鸽传信。
打开信之前,沈逆以为边烬等不及让她现在就回去,凤眼中染了点点笑意。
点开传信。
边烬:【今晚我有别的事,不去看火轮了。】
短短一行字,沈逆看完抬起眸,又恢复成平日的冷感。
指尖悬停在电子表上,几息后回复边烬:【好。】
师姐向来不是失信之人,今夜会爽约,应该真有旁事要忙。
第五阙揽着曾倾洛的肩头,对沈逆说:“你不去的话,我和倾若妹妹单独吃食儿去咯?”
沈逆垂下手,眼尾也跟着微降低,心口有丝闷酸。
别打扰人家了,在外打发点时间吧。
沈逆道:“又没事了,我也去。”
不是要和大师姐过上元节去吗?
曾倾洛心中疑惑,却也不好多问。
。
与喧嚣的人群擦肩而过,边烬不知不觉走远了。
路上的行人渐多,都是去看火轮的。
周遭的热闹被一层无形的气场阻隔在边烬身外。
静冷疏离的女人,宛若一片无意路过人间的雪花。
雪落入青翠的竹林间,风动,飒飒作响。
边烬的思绪被沈逆填满。
回溯这段荒唐的时日,与沈逆的重逢本就意外,两人关系突兀的转变更是始料未及。
她从没有婚配的打算,遑论与沈逆成亲。
温馨的日子原本就不属于她。
更何况,时日一到,她便要离开。
边烬思绪沉沉,雪将她白瓷般略显病态的脸照得更加莹白。
本能地避开人群,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小巷子里。
一直尾随在她身后两个男人终于决定现身,挡住她的去路。
“这不是边总都督吗?好久不见。回长安成亲,如何连请柬也不给老友一份?当初咱们两兄弟可没少受您照顾。”
“什么边总都督,不过是个被发落下狱的叛国贼,连马都骑不了的残废。攀上了天子身边的红人,便又开始不可一世了。”
这两个男人穿着破旧的袄子,一高一矮,胡子拉碴,像两张被风不小心吹到她面前的破布,灰突突的,与这热闹的新岁不太和谐,对边烬的话也十分刻薄。
他俩曾经是边烬手下的兵,数年前还在边塞时,因为临阵脱逃,被边烬当着全军的面打了五十军棍,赶出边关,且永不入军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