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亚一岁的时候,已经可以和其他几个同龄的孩子一起去打猎,他们学会用围杀的方式抓捕猎物,每次都能收获一到两只羊,完全不需要父亲的喂养。
姜百灵的小狼崽子幼儿园越开越红火,随着繁殖期的生育,越来越多的小狼进入她的教学小班,而且年级越小,学习的能力越强。
大白夫妇在生下四小黑和小白白后又添了一窝崽,是个个带有花色皮毛的‘熊猫狼’,姜百灵教会他们说话以后,鸳鸯和大白就取名这个问题闹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一家之主说了算。
鸳鸯:就叫毛毛、豆豆、毛豆,(挑眉)你看什么,你有意见?
大白(举双手):我没意见!
春夏秋冬过去了,大灰夫妇依旧恩爱如初,姜百灵在生下小灰灰以后就没再怀孕过,她认为这还是两个人的基因序列使得胚胎存活率降低的原因,因为大灰从来都不知道避孕为何物,他们也就不存在安全期的问题……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只有小灰灰一根独苗了,到了夏天姜百灵吃不下饭的时候发现,她似乎又怀上了。
“呼呼-”一大一小两个相同发色的男人蹲在她面前,弦亚伸手想要摸摸母亲的肚子,又畏缩的退了回去,转过头求救似的看着父亲。
大灰倒是胆子大些,他张大五指,努力不让自己的指甲戳到她,然后像对待刚出生的小鸡仔一样,一下下轻轻的抚摸她的肚皮。
姜百灵看这父子俩只觉得满心的粉红色泡泡都要飞出来了,她牵过二人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弦亚是月亮,那我们叫他星星好不好,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能用。”
“星星,星星……”弦亚自己叨咕了几句,忽然一下子开心的蹦起来了,只穿着一件短裤的小男孩大叫着往外面跑,“弦亚有弟弟啦!弦亚有小星星啦!”
他这么火急火燎的,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姜百灵就知道他一定是又要跑去鸳鸯阿姨家里去找小白姐姐了。
“大灰,你开心吗?”她见面前这个男人傻乎乎的不动弹,还以为他是高兴傻了,她捏捏他的脸颊,大灰仿佛一下子回过神来。
“百灵百灵。”他靠过来搂住她,脑袋埋在她颈窝里,“不要,消失,怀孕。”
他这没有语序的一句话,她一开始还没听懂,只是大灰一直在重复那几个词,她才忽然想到,那年她回到现代的时候,就是刚怀上弦亚的时候。
大灰莫非是以为,她只要怀孕,就会回去吧。
“我早就答应过了的,永永远远和大灰在一起,百灵说话算话。”她摸摸他的脸安慰道,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她,“永远和大灰,在一起。”
然后他像是害羞一样,轻轻凑了过来在她脸颊上一吻,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就不肯抬起来了。
“哟,我们大灰还会害羞。”姜百灵用手去戳他的腮帮子,然后不出意外被他张嘴咬住了,他细细的啃噬饱含珍惜和爱意,叫人会有被放在心尖上的感觉。
她以为她会平平淡淡的生下小星星,没想到在孕期三月的时候,又一次意外发生了。
“嗯?”姜百灵站在自家楼下的花坛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直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了,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又回来了……
所幸这次不是忽然出现在什么山沟沟或者大马路上,姜百灵躲避着来去街坊邻居的目光,快步朝家里走去。
搬开铁门旁边的破花盆,下面就压着一把钥匙,打开门,里头还是维持着她走时的样子。
因为和亲戚说过她要出国定居,家里也不会有人再来打扰,凳子桌子都还是那样放着,连窗台边那壶干枯的花都丝毫没变。
姜百灵掀开蒙尘的布将其团成一卷,因为不知道多久可以回去,家里还是先暂时打扫一下吧。
她找出来口罩和围裙,全副武装的拎起扫帚拖把,正埋头收拾呢,忽然听到楼下滴滴的汽车鸣笛声,还有人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
姜百灵家住在二楼,她能很清楚的听到下面的动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离她很近,便走过去往窗边探了探。
她发现一个野人坐在她家楼下。
大灰……?!他赤裸着上身,好歹穿着条皮子裙,正一脸警惕的瞪着周围的人。他抱着膝盖蹲坐在楼下小道的正中间,不管来去汽车怎么鸣笛也不肯挪窝。有司机下来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渐渐就围拢了一圈的人。
“呼-呼-”他喉咙里不停发出防御线的低鸣,有个戴墨镜的大哥也许是着急了,随手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红色的毛爷爷丢过来,“拿着钱快走吧,别在这里挡道!”
大灰显然是很厌恶那些钱的味道,他呲着牙吼了两声,反射性的弓起背,双手扒着地面做出准备攻击的样子。
而他这一叫,身边人像被震开一样都吓的后退半步,“你,你!你有病啊!”那墨镜男指着他大叫,众人也指指点点起来。
正有人考虑要不要报警的时候,姜百灵终于跑下来了,“让一让,这是我家的人,给大家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大灰立刻就像被顺了毛的大狗,他紧紧抱着她腰不肯动,姜百灵安抚了他两下,准备带他上楼。
“喂,你就这样走了啊!”那墨镜男掸了掸自己的西服外套,一手潇洒的摘下墨镜插在口袋里,“收了我的钱,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啊?”
姜百灵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钞票,一点不在意的蹲下身捡了起来,“给您添麻烦了,钱还给你,我们不要。”她态度良好,再说大灰也没把人怎么着,那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直到姜百灵拉着大灰走近楼道,人们才散去。
“呜呜-”他像粘人的小狗一样拱着她不肯松手,姜百灵好歹将人拖进家里,反手关上门后才算彻底放心下来。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大灰眼睛里水汪汪的,他蹭了蹭她的掌心,“气味,没有了。”
他话也说不利索,但是姜百灵能想象他当时有多害怕,任何事情,只要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唯一能让人再次崩溃的,就是第二次的发生。
“乖。”她把他脑袋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短而毛躁的头发,“别怕,就算我不见了一段时间,也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