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我还给你。”
楼氏咬牙启齿,“你别得意得太早。”
叶轻歌右手放在腹部上,脸上依旧微微笑着,却不再看她。
“嗯,你已经得意很多年了,是该尝尝落败的滋味。”
楼氏气得脸色铁青,无数辱骂的话堵在喉咙口却骂不出来。
叶轻歌眼帘垂下,清浅的笑,眼飞扫过来,微微的暖,夹带淡淡的冷。
“原本今日我无意大动干戈,可惜你不知好歹,偏要来打扰我娘,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她看着远方峦气升腾,“楼佩英,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你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都一件一件帮你记着。你害过的那些人,都在天上看着你。”
或许是她的眼神包裹着深切的冷意太过骇人,也或许是本就心虚,听了这番话的楼氏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做什么?”
叶轻歌依旧不看她,唇边笑意如水。
“没什么,只是把你曾经遮掩的那些真相大白于天下罢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转过头来,轻轻巧巧的笑,低低若呢喃般在她耳边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捅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嗯,所以呢,别想着和我鱼死网破。要知道,你还有个宝贝女儿等着出嫁呢。和两袖清风的我相比,你,玩儿不起。”
楼氏霍然一惊,心口都不由得缩紧,近乎惊恐的看着叶轻歌。
“你…你…”
叶轻歌翩然转身,“若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三年前死的人或许太少了,怎么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着秘密。你说是吧,叶夫人?”
她语气温柔如风,听在楼氏耳朵里,却如一盆冷水,让她从头冷到底。
是的,她赌不起。就如同三年前,明明那件事就可以要了叶轻歌的命,但一旦揭发,侯府名声皆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的女儿这辈子也就跟着毁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目露仇恨。
怀中叶轻眉疼得面色发白,“娘,好痛…”
楼氏一惊,看着女儿瘫软的手,更是又痛又怒。
“眉儿,别怕,娘现在就带你下山找大夫。”
……
回到侯府,楼氏来不及和叶轻歌算账,忙着让人去请大夫来给叶轻眉看诊,又着人去了荣安堂,然而老夫人此刻正在午休,丫鬟直接将她派去的人挡在外面,不许踏入。楼氏气得红了眼,却依旧无可奈何。
叶轻眉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看得楼氏心如刀割,更是恨不得将叶轻歌抽皮剥骨。
长宁侯下朝回府后就听说了叶轻眉手腕骨折的事儿,立即匆忙听雨阁。刚步入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叶轻眉撕心裂肺的哭声。他顿时心里一沉,加快了脚步。一进去,楼氏就扑到他怀里,拿着帕子抹眼泪。
“侯爷,您终于回来了…”
长宁侯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问:“怎么回事?眉儿的手是怎么折的?”
他抬头看向内室,淡粉色的华丽纱幔垂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攒动,丫鬟们行色匆匆,大夫坐在一旁正在诊脉。叶轻眉一直在哭,听见他的声音,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爹…”
长宁侯一向宠叶轻眉,从来都是娇宠着长大的,此刻听她哭得这么伤心,心也跟着一揪。抬步就走了进去,一眼看见叶轻眉惨白的脸,眼神便是一沉。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做的?”怒意染上眉梢,怒斥:“你们是怎么斥候小姐的?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丫鬟们吓的扑通跪在了地上,连连告饶。
楼氏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侯爷,您别怪她们,是我们母女命苦,眉儿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