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黄杏哩,酸甜可口的黄杏!”
“甜梨,甜梨,又香又脆的甜梨,小郎君要不要来两个尝尝?”
清晨出发的很早,但牛车上负重太多,转到县道上又不时遇到到城里交租的农户,走得就有点慢,到了现在已是快到晌午。街上不时有挎着篮子来往的小贩经过,卖点解渴祛暑的果子小吃,生意倒还不错,总有行人停下来买点。苟超对比了下,发现城里人倒是比去年舍得花钱。
“甜水浆子,好喝清凉的甜水浆子,清凉可口还解暑哩,一文钱两大碗哩!”
苟超被晒得口干舌燥,听到吆喝声,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看着将要远去的身影,赶忙喊道,
“小哥儿,给我来两碗!”
“哎,好嘞!”
挑着担子的少年,正要到街市上去碰运气,哪想到才出门就开了张,手脚麻利的舀出两碗,就往回走来,嘴里还不停地夸耀,
“俺这甜水里可放了好些饧糖,好喝的很哩!小郎君若是……”
原本还嘟嘟囔囔的卖水少年,走到跟前,看到等着的客人,立时一怔,说话声戛然而止。
苟超亦觉得来人眼熟,仔细打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欢子!”
“赵郎君!”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不由相视而笑。原来这位卖水的少年,就是苟超发展的麦芽糖下线。说来也巧,往来于县城这么多次,遇到买饧糖的孩子也不止一个,可自从收完最后一笔方子钱,两人还真再没见过。
“哦,街里卖糖的人多,还都芽着价,俺后来就不在这一片儿,转到城东那边去了。城东那有蒙学,都是富人家的孩子在那上学,舍得花钱,放学时卖上一阵,比这边好上一天,得钱还多。”
看看人家这生意头脑,早多少年就知道学校旁边生意好做了,怪不得半年不见,窜高这么老多,想来日子过得定是不错。
对身高耿耿于怀的苟超在心中艳羡了一下,又问道,
“那怎么改卖甜水了?”
“可不,卖糖饴的越来越多,价也越压越低,一文钱能给出这般大一团!”
少年向他比划了一下,唏嘘到,“这般大一团啊,哪还赚钱。虽说本钱低了很多,可若一天卖不上一罐根本就划不来。现下蒙学放假,俺也寻不到好地方,又见天热的厉害,就想着卖卖甜水浆子许是能有点赚头。”
苟超回忆了下糯米的价钱,心底盘算了一番,若真如他所说,一文钱给那么大一团,何止是不赚钱根本就是赔钱。吸溜一口清凉的甜水,不由再次感叹少年人的头脑,不过是往井水里掺点麦芽糖,两碗就卖能卖上一文钱,可不比卖糖赚多啦!
"赵郎君怎地呆在这里,还拉了这许多麦子?"
谈完了自己的近况,少年人看看牛车上的麦子,对苟超的目的产生了好奇。在他心中,一个能做出市面上从没见过的饧糖,还满不在乎的将方子卖出去的能人,定是有别的生财之道,这满车的麦子说不得就有甚特殊之用。
“我在这等个人,这是刚收下来的冬麦,过会儿一块儿去趟粮店,换点铜钱花花。”
“卖麦子换钱?”
少年人似是有些不信,满脸疑惑的看向苟超。
“可,店里的麦子零卖才十五文一斗,这一车也换不上多少钱啊,还不若多做几罐饧糖呢。”
莫非这麦子不是赵郎君的,是那个所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