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啥,咱乡下人就是照葫芦画瓢,没城里那么些说道。俺都问好了,就是男方使者带着大雁在前面走,到时候放到女方家里的桌子上就行。”
见苟超眉头稍解,张小四又补充到:
“说是除了纳征其他五礼都要行奠雁之礼,俺上哪弄那些个大雁。‘纳采’前俺就说了,使使劲最多也就能弄到两只活雁,到时候是五礼全用大鹅的,还是纳吉迎亲时用活雁,她家一商量就选后者了。”
苟超一听也没什么难的,就痛快应了,还多嘴问了句,
“那她家没说鹅、雁兼用?”
“那倒没有,估计是嫌那样不好看吧!”
苟超看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太愉快的画面,语气也有些冲,正好手里的鸡窝也编完了,就伸了个懒腰,招呼到:
“走吧,咱去看看橡子豆腐好没好。”
为了使橡子糊快速成冻,苟超就把那一盆放到了取水的山泉上。十月里的山泉已经冰凉刺手,和冰箱的冷藏室有得一拼。
“俺看看,俺看看!”
两人走到山前,张小四赶紧抢先过去翻看。
“你这人怎么一看到吃食,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苟超摇头笑笑,干脆停止不前,等着他把盆端回来。
“哇,都结在一起啦,跟蛋清似的,弹弹的!”
苟超看他一脸神奇的模样,还颠颠地跑过来献宝,心说就是我做的,还用你显呗!
把伸到眼前的木盆重新盖好,苟超还是吐槽了句,
“还蛋清呢,你说像皮冻还差不多。”
“皮冻?!”
得,这就是个没见识的,一听这语气,就是要发问,苟超赶紧接到,
“嗯哪,猪皮熬的,就色(sai三声)儿不一样,等你办娶亲宴时,再给你做!”
两人一路回到赵家厨房,苟超直接给张小四拌了两碗。
因为没有辣椒,就一碗加点葱、酱、醋,做成咸酸口的;一碗只对了山泉水,往里搁点麦芽糖,做成了甜口的。
“怎么样?”
见两碗张小四都尝过一口,苟超像一个刚开发过新菜品的厨师一样,等待评价。
可是——
张小四刚放下甜口儿的,就又把咸酸的端起来,三两口吃个精光,支支吾吾地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你就不能慢点,那还有一盆呢!”
苟超恨恨地骂了一句,又怕他噎着,赶紧过去给他顺后背。
“嘿嘿”张小四傻笑一声,才口齿清晰地说道:
“这东西凉凉滑滑,吃到肚子里好舒坦!”
“能不舒坦么!”
苟超没好气地训到,
“都说火炕燥热,刚睡的时候轻点烧,不然就容易上火。你看看你那嘴唇都干裂爆皮了,还有张三叔也是。你俩都是火力壮的,再睡那么热小心流鼻血!这橡子豆腐是清热散火的,能解燥毒,回去的时候带一半,吃完以后就自己熬。还有,千万让你三叔的孩子睡炕稍,省的一冷一热再受风寒。”
二蛋之前睡热炕就堵过一回鼻子,这从没睡过的就容易来点小毛病。今早听张小四说话时泛着沙哑,好像嗓子里有痰似的,就猜他家没听劝,肯定是贪热了。
张小四在一旁乖乖地听训,末了来一句,
“大郎,俺那婆姨要赶上汝一半,那俺就享福想到天上去啦。”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