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真舒坦。”
张小四把褥子打横给苟超盖了一半,才又躺下。
“不用,睡着热炕,我盖衣服凑合一宿就行。”
苟超长这么大,除了和二蛋共用过被子,还没和哪个外人如此亲密过,赶紧把褥子扔回给张小四。
张小四和亲近之人相处时向来大大咧咧,看苟超如此做派,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可能不习惯。
“不盖可不行,身下热身上冷,再受了风寒可了不得。那大郎把二蛋身上的布衾拽过来盖上点。”
苟超怕不答应,张小四再把褥子递过来,就听话地把二蛋身上的被子扯过来一些盖上,果然顿时暖和多了。
“大郎,这土、土炕真是越躺越舒服,俺建新房时也给俺打上一个吧。”
“四郎要盖新房啦?”
“嗯,家兄正寻人给俺定亲,总不能再和三兄住下去,等种完冬麦就打算盖新房。”
苟超听张小四说得坦然,忍不住打趣道:
“人家提到成亲都不好意思,你倒是说得自然。”
张小四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就是讨个婆姨,有甚羞臊的!”
“讨婆姨?你知道讨婆姨要做什么?”
苟超两辈子也没碰过女人,一时起了猥琐心思,两个初哥盖着被子谈起了少儿不宜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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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苟超就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地起身到院里忙碌起来。
昨晚与张小四聊到很晚,心里又存着事情,苟超睡得不实这才早早起来。
鸡窝里的公鸡还没打鸣,苟超怕它一会儿来了精神使劲聒噪,第一时间就把家禽都放了出去。
升起火把杂粮饼子蒸上,锅里一并煮了些黄豆,苟超就把多利和寄居的驽马牵到附近坡上,找了块青草茂盛的地段拴好。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苟超见刘柱子家升起炊烟,寻思了一下,就朝刘家走去。
刘柱子娶姜一娘时淘换了两只母鸡做聘礼,两人成亲后,姜母心疼女儿,送还给了两人。
家来难得来回外客,不见一点荤腥也说不过去,就过来碰碰运气。
姜刘二人的婚后生活还算和美,刘柱子比姜一娘大上不少,知道心疼老婆,此时正帮着媳妇儿在灶下烧火。
“柱子兄,姜嫂子忙着呐。”
刘家在赵家东南,不在进村的必经路上,苟超很少能路过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