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尚宫走了下来:“又怎么了?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为了学婢们简直挣破了头!难道忘了我们四房是一家,应该相亲相爱互相帮助,而不是你挣我多,闹得大红脸。”
不出所料的,两个人又分别拿了两件作品让蔡尚宫评定,蔡仲屏看过之后觉得都还不错,确实有些为难,不过她忽然想起来,“哎呀,钟司制,你的名额已经满了。”
钟雪霞立刻说:“我可以换掉一个,姚金玲应该来我们房。”
阮翠云半步不退地说:“这不公平,不止你们司制房要选良才,我们司珍房也是一样,你已经满员了还这么不知足,还要和我抢,无论如何,这个姚金玲我不会再退让。”
蔡尚宫决定说:“不错,这一个应该给司珍房了。”
尚宫大人的话自然是让这件事情尘埃落定,这下轮到钟雪霞气鼓鼓的,本来她费尽心思争来了刘三好,失意的应该是阮翠云才对。
蔡仲屏说着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在一旁看两人热闹的谭司膳一眼,有些责怪她还在状况之外,挑选学婢的作品都不够积极用心,又让阮翠云捷足先登。尚宫大人早就收到消息,知道姚金玲天赋很好,是个难得的人才,去四房的哪一房都算得上合适。
谭艳裳是蔡尚宫亲手带大的亲外甥女,自然也想让她向来中庸,不红不白的司膳房也多个有灵性的人才,不过她不过是一时忘了嘱咐而已,谭司膳自己都不积极,她这个做尚宫的也是白操心,“谭司膳,胡司设,你们也来看看这个孩子的作品。”
另外二司品尝过和看过姚金玲的作品后,脸上露出可惜又懊恼的神色,后悔没早点儿把人收入麾下,蔡仲屏总算是气儿顺了一些。
反正四房不论是哪一房,都是在她蔡仲屏的统领之下,姚金玲没去成司膳房而是去了司珍房,也算是合适。太后更看重的还是司珍和司制房,首饰金钗和衣服做的漂亮,往往更能讨得太后欢心。蔡尚宫深知上意,自然也会将人才向着二房倾斜。
于是让人到外去宣读入房的学婢名单,姚金玲进了司珍房,刘三好进了司制房。
江采琼知道这个结果之后,说不上失望,甚至还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因为她总觉得司珍房的水太深,她如今痊愈了,也听到一些外面的风言风语,到底是不是阮翠云在凤凰朝日上做了手脚她不得而知。她这个大人都在里面弄巧成拙遭了大难,何况是还懵懵懂懂的刘三好,进不了司珍房,或许有些可惜三好不能学到私珍房精湛的宫廷手艺,不过还有祖传的手艺可以教授她。
金玲和三好早就约定好了,互相之间互通有无,把自己从本房中学会的本事教授给对方,这样她们两个人就把司珍和司制房的手艺都学全。
其实做这个提议的是刘三好,姚金玲并没有那么好学不倦,不过看到刘三好一个稚童尚且这么用心,她也不好意思说不学。以前常在古代生活,刺绣方面她倒是懂一些,用金丝银线做珠钗首饰却是头一遭,有刘三好这个小朋友在旁边比着,她也开始对尚宫局的功课认真起来。
凤凰朝日这支金钗一出,就夺人运势,毁人前程,太后也是连做噩梦,一时梦到凤凰泣血,一时梦到凤凰哀鸣,觉得此钗不祥,决定毁钗,于是凤凰朝日这支金钗又被发还回尚宫局,蔡尚宫的意思是,让阮司珍亲自毁钗,好给太后一个交代。
但是阮思珍认为这金钗做工精细,是她和江采琼两个人的心血,只不过是上面存了一些红蜡而已是偶然,金钗不祥之说实是无稽之谈,不打算毁钗,于是她故意砸伤自己的手,对太后说这钗真的有些邪门,不应该被销毁,以免牵连大唐国运,应当放到寺庙里去接受香火。
不管阮司珍所说的是真是假,太后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让暂且不要把金钗毁去,原来太后是想到要把金钗给郑太妃戴,不论金钗会带来厄运的说法是真是假,她都有本事使假变成真,这样就可以趁机除去眼中钉。
当今的太后是郭氏,为先皇的郭贵妃,她还出身显赫,是汾阳王郭子仪的孙女。要说她人生唯一的遗憾,自然就是因为一个曾伺候自己的奴婢忽然深受先皇宠爱,大大的折损了她自己的风光,导致她这一生都没有被封为皇后。而且先皇去世之前,对奴婢出身的郑氏所生的光王更是宠爱有加,要不是先皇突然驾崩,郭太后又施计弄权,这皇位恐怕落不到她的儿子手上!他们母子掌权之后,第一个要先除掉的,当然是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郑太妃和光王母子!这次所说的凤凰朝日会带来厄运正是一个机会。
这一天,金玲看到阮司珍手上包着白布,已经知道钗没毁成,剧情已经向下发展,只是不知道阮司珍有没有向太妃提让光王装痴扮傻,离宫避祸的事情。
司珍房的王女使给金玲分派了任务,让她到几个采女那里去送东西,在路过御花园假山的时候听到有人在瓮声瓮气地说话,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说:“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另一个人说:“刘公公放心,我们已经在水云台那里安排了人手,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