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年,淮子琢并没有再开分店,原本她打算盘几个铺子卖麦芽糖,时廓找到她劝过。
“糖比盐尚要珍贵,眼下所有盐商都隶书朝廷,恙恙要是卖起了糖恐太惹人注意。”
时廓的话让她猛地清醒,这几年她已经有太多的钱,深巷酒家的名气早已经远扬,她不缺钱。
安分度日便要学会低调。
今日时廓再不是少时模样,十九岁的他聚集少年俊美又包含成熟男人的儒雅。
此时他的头发乌黑如墨,整齐地梳在脑后,更显得他的面部轮廓清晰。他的眼神淡然似水,透露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清冷与从容。
淮子琢正冥思苦想,这六年她拼命钻研棋艺,遇上时廓始终输的一塌糊涂。
“淮小姐真固执,跟老先生一模一样!这局面,还不死心…”
说这话是时廓近卫,成规。他见淮子琢雷打不动盯着棋局一柱香,还不认输。
所谓人不可貌相,淮子琢静止模样活像一幅绝世精美之画,让人沉沦而不自知。可若是接触过几回便知她,固执还小气。
天仙般的胚子安上一双颇为智慧的眼神,何其不对称?
盛夏时分,白竹决定云游四海一段时间,没了白竹的书院冷清许多。淮子琢也消停一段时间,她不往山上跑,改往竹苑。
天天拉着时廓对弈,今日晌午用过膳又来了。见她来,成规一个头两个大。这不,时廓刚洗的头,头发还没干,正躺在藤椅上悠然看着书。
她杀气腾腾一来,二话不说拉起时廓开始对弈。
淮子琢一身淡紫色罗纱衣,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纱衣上刺绣着几株半枝莲,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雅到极致。
可…她此刻面如修罗,神如岳飞死死盯着时廓:“时廓你偷棋?我明明算好了这一下能吃你两个子,怎么一下变成你吃我五个子?”
成规见识惯了,端着果茶碟子一溜烟出去。
“那是上上步,我走了这步拦住了你,你并没有发现,导致这一步你输了五子。”时廓举止优雅,十分风度的解释了句。
解释完干脆演示一遍,这下淮子琢心服口服。
小陶面色羞愧,因为她的小姐,这几年她在成规面前也不大抬得起头。小姐不仅记仇,而且棋艺方面真没什么天赋,没天赋就算了,还固执的天天倒腾这么点棋艺。
淮子琢腿已经坐酸了,放下棋恨恨道:“罢了罢了,今日先这样改日再来!”
成规收下棋,时廓忽然来了句:“天色还早,要不要打牌?”
打牌无人能比得过淮子琢,她的玩法很多,规矩也很多。
可盛夏的临潺天气总是反复,她嗅出一股不平静的感觉。
“不了,今日恐要下雨,小陶我们回家!”
她们搬了新家,虽就住在竹苑对面,可古代女子讲究礼仪,在外一不能跑二不能跳的。如今张妈对她跟幼时可大不一样,愈发严厉,管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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