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口望见宋言离开,宋小源终于回身坐在位置中,把小书包望桌上一甩,抱着双臂,白净的小脸写满生人勿近的气息,脸色很是不善。
他气的不是宋言也不是傅寒深,单单只是坐在教室里,就会让他觉得很不快。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同学走过来,嬉笑着说,“宋小源,你不是退学了吗?干嘛又回来了?”
“走开。”宋小源的声音很冷,虽然稚嫩,却充满了不善。
但同学没被他这气势吓到,反而更为得意地说,“是不是别的地方不要你,所以你才跑回来的啊?”
宋小源正心烦气躁呢,看同学啰哩吧嗦的,当即小火豹子一样地站起身,“你到底是不是想打架?”
班主任老师在这时急急走进来,看两位小同学又在剑拔弩张了,赶紧走过去拨开那位男同学,“别吵架了,张铭铭同学,以后不要再私底下欺负宋小源同学了,赶紧回自己位置上坐好,马上就要上课了。”
被班主任老师一拦,两个小家伙总算是没有开战。
看着张铭铭被老师拉回座位上,宋小源从小鼻子里一哼,当即把目光甩到一边,不去看他们。
而班主任老师在出去之前,不由多看了宋小源几眼,眼神充满了古怪。
宋小源在这个班级里,经常会受到一些同学的排挤,但是就在刚才不久,校长却跑来找他,多盯着班级里人同学,不准再有任何人对宋小源有任何私底下的恩怨。
他当时问了校长是什么意思。
校长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只是说,“得罪不起啊,他可是那位傅总的儿子,刚才就打电话来说,他的儿子麻烦我们了,希望我们能多多担待,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大可指出来,不用跟他客气。”
虽然班主任老师并不懂那位“傅总”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这意思,分明都是反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连校长都亲自来找他了,对于宋小源,自然不敢怠慢,而且宋小源本身也就是一个小霸王,小家伙自己虽不惹事,但被惹到了,也是别人敬他一尺,他还别人一丈,平时哪里吃什么亏?
公司内。
站在落地窗前,男人倨傲挺拔的身姿,犹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面朝着窗外面,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单单一个背影,就有种俯瞰的孤傲感。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随后,景臣大咧咧地走进来,“找我什么事?”
说着,他径直就在会客区的沙发中坐下来,双腿悠然交叠到一起,模样好不自在,显然心情很不错。
傅寒深转身看了他一眼,对于景臣这种松懈又不拘一格的行为,早是习以为常。
慢慢的,他踱步回身,到办公桌后的软椅中坐下来,并不打算跟景臣客套什么,直入主题,“关于六年前代孕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但景臣也是其中之一。
景臣不曾想过他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怔了一怔,不明所以,“这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么?还问这个做什么?”
傅寒深不打算隐瞒他,而且本身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他随手拿来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今天早上带出来的DNA检测报告,扔到桌面上,然后深邃地目光直视对面的景臣。
看他似乎拿出了一份不得了的东西,景臣将信将疑的起身,走过来,又打量了深邃莫测的傅寒深一眼,这才拿起DNA检测报告书。
这一看,几乎震惊得没让他把报告书扔出去。
“你确定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凉凉倒吸一口气,景臣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办公桌后的男人,一张脸都青了,“宋小源是你儿子?!”
傅寒深没有回答他,视线也从他身上收回来,像是习惯性的,又取出一支烟点燃,薄唇吸了一口,空间内顿时有尼古丁味蔓延。
景臣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在第一眼看到这份检测报告书时,连他自己也不敢置信。
而看着他这幅模样,景臣大约是明白了什么,更是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了,“你是想说,宋小源就是那个孩子?”
“……”
“可是……”他转而又不解了,“这不可能啊,当初不是中止了合约了?怎么会……”
傅寒深本身也对这个问题充满了疑惑,这是让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景臣很难以接受,宋小源居然会是傅寒深儿子的这件事,以前见过宋小源时,他确实不止一次的揶揄他们长得像,但真正会是傅寒深儿子这件事,完全超出了意外。
凝视傅寒深犹如刀削般的脸庞,景臣皱了皱眉,凝声说,“宋言跟宋小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