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秦昭明压了下嘴角,谦虚摆手。
这有什么要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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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在京城失去踪迹,当日伴驾侍卫全部身首异处,这件事目前只有上面几人知晓。
但京中的风声鹤唳连来往商贾都有所知晓,更不要说围绕着皇权而想要左右的世家勋贵。
更别说本应上朝理政的太子殿下久久未曾露面,陛下传出太子重病,不能见人的话惹得各方纷争。
亭台画廊,绵延重重。
东宫太子按前朝旧例只在宫中,然秦昭明乃是大安第一位皇太子,又因军功在身加封京中居所。
南王府邸本是一等一的轩昂壮丽,四通八达,对比起两座王府合为一座的东宫在一处便显得局促。
两日前,南王在御前咳嗽一声便被圈禁在府里,一旬尚不得出,也让这件事多了几分黏稠的焦灼。
日光缓缓流动,积攒了一日的雪逐渐开始融化。
琉璃瓦楞上的雪水顺着屋檐滴滴滴滴地落在雨帘上,顺着铜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衬着书房内更加寂静。
“旭儿,你跟二姥爷说一句实话,太子失踪一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建宁汤氏的嫡系,当朝相公,贵妃兄长,如今的梁国公汤则镇在这般静谧之中率先开口质问,压低的话语声中尽是压抑的怒气。
“二姥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他有个什么闪失,一定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干的?”秦旭脸色未变,手上的缠丝白玛瑙杯盏却仓皇失措的落在自己身上,茶水弄湿衣襟。
他踱步,打开门叱咄:“贱婢,你是怎么添的茶水,拖出去给我打!”外头扑通一声跪地,他却只关心着自己衣衫:“这是去年江南朝贡给父皇的织金丝鹤龙料子,你们全家的命都比不上一点儿。”
汤则镇皱眉,比了个眼色将人带下去,外头正在磕头求饶的人消失在视线内。
等再一次恢复寂静,他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小辈,一字一句:“一个丫头而已,置什么气。”
他银白的头发闪烁着精光,眼底倒映的混浊让人无法看清他究竟想些什么:“你要知道,我是你船上的人。”
“如今二姥爷只问你,太子失踪一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旭站起身,脸上有着属于不属于他的狰狞,朝着汤则镇叱咄:“是我干的,是我干的又怎么样?”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都觉得我愚笨,明明比他年纪大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成为太子,俯首称臣。”
“就连这,这!区区一个丫鬟,也会因父皇不喜我而慢待我!”
他看着舅父脸色大变,神情却格外快意:“你问我是不是我做的?是啊!就是我做的。”
“他蠢笨至极,连在号称他母后遗物的画里藏了麻沸粉他都察觉不出来,对自己太过自信,还不是被我给捉拿起来?”
“他有什么,我就要摧毁什么。”
“我让人打断他的腿,废了他的手,毁了他像贱人的那张脸,把他卖去当粗使奴隶,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不能踏足京城一步!”
“我看父皇还怎么以他为豪,我看父皇还会不会爱他如命!”
一个当权者,可以傲慢、可以无知,但绝对不能自作聪明!
年长的老人看着眼前正值壮年的人充满遗憾,若非是长子天生就拥有抗衡太子的力量,否则何必要扶持这般蠢材?
他们汤家可并非只有一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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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则镇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太子去了哪里是吗?”
“当然,我身为亲王,为何要过问一个奴隶。”
他的言之凿凿,自得自满在看着汤则镇凝重脸色时候这才原地打转起来:“二姥爷,你放心便是,我让妻弟办的这事儿,一定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回到京城的。”
“二姥爷,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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