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听后,脸色渐渐缓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欣慰。他轻轻点头,“太子确有远见卓识,那便放手让他去查吧。至于安全方面,那一带局势复杂,务必再增派些人手,一定要保护好泽儿。”
李公公听完吩咐,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似乎在迅速盘算着各种可能,随即恭敬地答道:“遵旨,陛下,是暗处还是明处加派人手?”
楚帝看了眼桌上那叠堆积如山却没什么大事的奏折,“都派。”
与此同时,在尚书府门口,木晚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眼中更是难掩几分不安与忧虑。她不时抬头望向远方,期盼着木卿羽的归来。终于,远处的马车缓缓驶入视线,她立刻迎了上去,直接将木卿羽拉进了府门。
“哥,我听说了那些流言蜚语,已经牵扯到太子身上了。会不会……会不会把你也卷入其中?”木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担忧,显然是对此事感到十分焦虑与不安。
木卿羽听到是这件事,脸色也略显凝重,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尽力不让自己的担忧显露出来。他轻轻地拍了拍木晚的手背,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道:“晚儿,别担心。虽然今日陛下在朝堂上也主动提及了此事,但具体如何处理还未有定论。。”
木晚听后,心中的焦虑如同被一阵和煦的风轻轻吹散,虽然仍有些许忧虑,但已不似先前那般沉重。她紧紧盯着木卿羽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真挚与恳求:“哥,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
木卿羽看着妹妹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温柔:“放心吧,晚儿。你哥我一个月前和太子殿下确实没有太多交集,这状元之位也是靠我的真才实学得来的。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我身上的。你就别太过操心了。”
木晚听完这些,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就好,哥哥,你先去休息吧。”
木卿羽轻轻拍了拍木晚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后,木卿羽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走向书房。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专注而期待的脸庞。他心中那份对书信的渴望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溢出胸膛。
一进书房,他便迫不及待地唤来了贴身小厮子冉,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今日的信呢?可曾收到?”
子冉见状,心中早已明了公子的急切与期待,他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封完好无损的信件,双手恭敬地捧上。“给您,公子。今日的信件已经如常送达。”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显然对木卿羽的这份急切与珍视早有预料,也乐于见到公子如此开心的样子。
木卿羽没理会子冉的刻意调侃,一把接过信,转身走到书桌旁。他拆开信封,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然而,当他展开里面的纸张时,却意外地发现那并不是他熟悉的笔迹,而是遒劲有力的楷书。
“这是太子送来的?”木卿羽眉头微皱,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子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公子以为我给你的是谁的信?”他故意问道,仿佛是在逗弄木卿羽。
木卿羽没好气地看着子冉,也不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子冉见状,终于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公子,别生气了,给您吧。”说着,他又将藏在袖中的一封信递给了木卿羽。
木卿羽的心情终于由阴转晴,他急切接过子冉递来的信件,手指轻巧地撕开信封,露出里面那张用秀气小篆书写的纸张。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一箭穿心”四字时,眼中顿时闪烁起了笑意。
他细细品味着这个谜底,心中暗自思量。这“一箭穿心”,不正是“欢”字的巧妙构成吗?想到她写信时的心意,木卿羽不禁放大了笑颜。
那么,自己该如何回应呢?木卿羽沉思片刻,脸上的温柔更深几分。他提笔,墨汁在宣纸上流畅地划过,留下了他心中的答案:“自古相思总成欢。”这七个字既点出了谜底“欢”,又巧妙地给出了新的题面,应当最恰当不过了。
至于那个“喜”字该放在何处,木卿羽并不介意它被放在前头。一切,可以都由她说了算。
子冉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子这几天越来越期待回信、写信时的神情也越来越开心,心中不由得为他感到高兴。他知道,自家公子这是真的在开始接受对方了…
木卿羽将写好的信仔细折好,放入信封之中,然后递给子冉,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嘱托:“子冉,这封信你务必在明日我上朝半个时辰之后再送过去。”
子冉接过信封,“公子我又不是傻子,你怎么每次送信都嘱咐我。”
夜色渐浓,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柔和而清冷的光辉。此时,楚尧泽历经水路加陆路,终于抵达了波涛汹涌的黄河之畔。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与他所预料的大相径庭。他原以为,近日的消息不过是传言,实际上应是楚蓟那边暗中操控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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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眼前那一大片倒在地上的难民,三五成群地蜷缩在一起,他们身体最底下直接就是半湿半干的沙土,那情景,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精心布置的假象。
楚尧泽的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与愤怒,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撕扯着他的心。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玄雷,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玄雷,你速去打听一下,之前江寒煦来这里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为何眼前的景象如此…不堪入目。”
玄雷听出殿下言语中的怒意,立刻领命而去。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瞬间便消失在了楚尧泽的视线之中。而楚尧泽则和一群守卫们留在原地,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的难民,心中五味杂陈。
夜色如墨,渐渐将大地吞噬,四周的环境在昏暗的月光下更添了几分凄凉与荒芜。楚尧泽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此地的局势远比他所预料的要错综复杂,暗流涌动。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下,隐藏着无数未知与危险。
他轻夹马腹,调转了马头,决定先找一家客栈落脚,以便更好地观察局势,再做进一步的打算。经过一番搜寻,他选中了一家还算整洁的客栈,虽然设施简陋,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已属难得。他踏入厢房,关上门,心头那根紧绷的弦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楚尧泽坐在床边,目光穿过窗户,凝视着外面那深邃的夜色,心中暗自思量。这里的局势显然比他最初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半个时辰后,已至子时,万籁俱寂。这时,一阵低沉而恭敬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殿下。。。”玄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楚尧泽正坐在桌旁,借着微弱的烛光,脑中飞速旋转着应对之策。他闻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睿智:“你进来吧!”
玄雷推门而入,身形挺拔如松,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与担忧。他走到楚尧泽身边,低声禀报道:“殿下,您不是说要去住府衙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来了这里?”
楚尧泽轻叹一口气,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仿佛要将这黑暗中的一切都看透:“不安全,孤此行已经激起了民愤。若是住在府衙,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明日孤还得乔装打扮一番,亲自去探查一番。。。对了,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玄雷走近一步,神色更加凝重。他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殿下,属下无能,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百姓们一听说是询问小将军的消息,有的说不知道,有的说没见过小将军,更多的是选择闭口不答,仿佛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楚尧泽听后,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深知,这背后的真相往往隐藏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他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我料想的差不多,算了,明日再说吧。今夜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再继续追查。”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阖上了眼。玄雷见状,也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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