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玳瓒骂着部下的时候,宫内一个晴天霹雳就砸在了她的头上。
“你,你说什么?”紧紧揪着阿雅的衣袖,玳瓒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阿雅咬着唇,吞吐的回道:“刚才玉坤宫传出消息,皇后娘娘她,她……怀孕了。”
“不可能,不可能,王宝钏怎么会怀上孩子。”玳瓒满目血丝的大叫起来。
纵然阿雅在听到后,也不相信,可这的确是真的,心疼的扶住她,叹气道:“奴婢证实了,确实是真的,皇后娘娘已经怀孕三个月,并且太医说胎像平稳。”
一直以来玳瓒仗着自己是西凉公主,还给薛平贵生了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儿子感到傲然,现在这些要被打破了。
失魂落魄的她慢慢的被扶着坐下,紧咬着下唇,却是突然想到那次思央对她说的话,如果由着王宝钏生下嫡子的话,薛平贵会怎样?会立下她的儿子做太子。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边忧愁,那边薛平贵得到消息后可乐坏了,一直在玉坤宫陪着,直到思央说要休息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拉着她的有殷切道。
“宝钏你要好好的安心养胎,这是咱们第一个孩子,日后生下来就是朕的嫡子,地位尊崇。”
这句话最后原封不动的被传到了玳瓒的耳中,至于她的心情,思央是可以预料的。
朝堂中因为思央这一胎,开始暗潮汹涌。
西凉一派极力上奏立大皇子为储君,而中原众大臣,则是觉得一切等皇后生产后再做定夺,毕竟自古以来,嫡庶有别。
西凉一派以长幼有序,可他们这些话,根本不是那些引经据典一肚子墨水的中原文臣的对手,三两下就败下阵来。
两派吵的不可开交,最后薛平贵一锤定言,大皇子年幼还需再历练几年,立储之事延后再论。
“玳瓒,你在做什么?”
薛平贵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呵斥冲口而出。
玳瓒是满心的委屈,在看到薛平贵的时候眼睛一亮,想要找他要个说法,要他好好的给自己一个解释,可话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他上来对自己凶了一句,这也罢了,紧接着就是急忙去看思央。
“宝钏你怎么样?”薛平贵完全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思央被推摔倒,当然要去扶。
思央抱着摔疼的胳膊被扶起来,脸上还有着惊慌未定,眼睑眨动的似乎有水光,看起来分外可怜。
“没,臣妾没事,陛下你怎么来了。”
“正好无事来看看你。”说着薛平贵看向玳瓒,带着询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薛平贵印象中,玳瓒和王宝钏一直都是十分和睦,这样的针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见薛平贵上来看也不看自己,只顾着思央,玳瓒都要气坏了,再联想刚才思央说的那番话,她抖着手指着他:“怎么回事,你没看见么,薛平贵你是不是想要让这个女人给你当一辈子皇后,让她永远压在我头上。”
“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薛平贵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阿雅都要疯了,恨不得上前去捂住玳瓒的嘴,这里不是西凉,对着陛下指名道姓,公主还是太任性了。
“公主……”
“你走开。”挥开阿雅的手,玳瓒余怒未消,旁的她都可以忍受,唯独一点,她是堂堂西凉公主,她的孩子自然是要得到世上最好的,身份也应当尊贵无比。
现在竟然告诉她,自己的孩子只能是庶子,如果王宝钏生下孩子的话,还要排在后面,玳瓒如何都不能忍受。
“薛平贵你果然就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当初你在边疆受伤,是我救你回来,招你做驸马,父王临终前还把王位都交托与你,这般看重你,都没有把你养熟……”
“住口。”
暴喝声打断玳瓒的控诉,也把她狠狠吓了一跳,被怒火烧昏的脑袋清醒了过来,想到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之后,终于开始害怕起来,喘了口气,脸上多为不自在。
薛平贵此人,看似正人君子,讲义气讲情面,为人处事圆滑,实则内心敏感度很脆弱。
成为西凉的驸马,也等于是倒插门,纵然最后成为了国主,然而事实上他也就是明面上的罢了,整个西凉的军权全部都掌握在玳瓒的手中。
她这个公主说的话,比他所谓的国主可要管用多了。
直到后来举着清君侧,斩逆臣的旗子,进攻中原的时候,玳瓒才把兵符交到薛平贵的手中,这么一交付后薛平贵就没打算把再交回去。
但现在他突然的意识到,西凉的兵符其实还不如玳瓒的一句话,调动人来的轻松。
他来的凑巧,刚才玳瓒吼出的那一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联想到这几日来所让人调查的,薛平贵的脸色更多了几分冷意。
“怎么,我有说错?”咬了咬唇,玳瓒还是不甘心。
玳瓒有心计,有手段,现在敢和薛平贵叫板,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转换过来,如今不是在西凉,薛平贵也不是光头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