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圣公在世的时候,养过的流浪狗,不计其数。像朱隶现在养的金毛,都是怀圣公养过的狗交配以后生下来的官二代。
要说护国公的大名,真的在东胡这群野蛮人心里,以及冒顿单于这个疯子心里有了一寸之地的,归功到底,都得算她老公朱隶头上。如今,东胡人说起护国公,都会和夜叉挂上钩,而夜叉,是她老公的名头,就可想而知是怎么回事了。
十年前那场仗,冒顿单于已经驰骋沙场多年,朱隶刚继承护国公府不久,初次上战场,连万历爷都不看好的一个毛头小子。可就是这样,冒顿单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凭借出色的谋士,以及父亲留给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们,朱隶旗开得胜,打了个胜仗,俘虏了将近一千名东胡士兵。也就是从这场战争开始,东胡人意识到自己未来的对手,和朱怀圣那会儿完全不一样了。冒顿单于更没有想到会惹了一个,根本不可以惹的一头幼师。
这一千名东胡士兵,被朱隶在夜晚,叫人给杀了。
一千个,没有一点含糊的。朱隶那些老臣,谋士,大都在胜利后的庆功宴上喝了酒,一觉睡到隔日日上三竿,才知道,自己的主子,不一样了!
有了这次事件以后,冒顿单于,东胡人,都不敢随便杀战俘和百姓了。因为朱隶放了话,以后活口只会交换俘虏。你那里没有我的俘虏,我留着你的也没用,照杀无误。
应该说,朱隶作对了一件怀圣公没有办法办到的事,那就是,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以牙还牙。
仁心对待这种心狠手辣的恶徒,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魏子裘的手心里抓的都是汗。如果,这次出现的人,真的是冒顿单于的亲卫队,冒顿单于真的自己亲自到这里来,来自投罗网了。没错,他们魏家的仇也可以报了!
冒顿单于杀了他们的母亲。这个仇,他们都不知道等了多久。冒顿单于这个老奸巨猾的,平常都不会亲征的,都会躲在他人背后。这次,亲自前来,冒这么大的风险,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想起李敏说的,说东胡贵族圈子里很多人都生了病,这个冒顿单于看来是没有能逃过天谴,离死期不远了。
嘴角微弯,魏子裘溢出一串森寒的冷声。
离他不远处的李嬷嬷听见,都不由地身子打抖。
只知道这事儿越来越可怕了,不是吗?眼前这些东胡人,是他们至今见过的最疯的疯子。
蔓延的火势,仿佛要席卷整片大地一样。东胡人在外围高举尖矛发出残酷的笑声。天空飞来的兀鹰时不时俯下脑袋像是要随口叼走一口人。
只听这个笑声,被包围的人心里,都会不禁浮现起恐怖的画面出来。恐慌,不知觉中,已经在人群里散开。更不用说,之前兀鹰投掷的火药弹,在他们中间引起了部分伤亡。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胡人接下来会再做出多么恐怖的事情。
李敏教大家,把用帕子或是棉纱,浸泡雪水以后,稍微捂在鼻子嘴巴前过滤掉烟雾。同时,只能期望这个雪能再大一些,或许能灭掉部分的火苗。
魏子裘组织部分士兵,拿起铲子,凿起地上的雪,来灭掉越来越近的火势。
眼看这种情况再下去的话,他们不是被东胡人杀死,就是要被这些火烧死了。总归是逃不出去。
李敏却认为敌人没有那样简单。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想抓她的话,想抓她出来,要留她活口,那肯定是不会任火把他们全烧了,因为会无意中把她烧死。
如此的烧法,一,恐怕是为了进一步在他们这些围困的人心里头制造恐慌。另一个目的,应该是为对方的下一步行动铺路,清楚障碍物。
火,正好,可以把大明谋士们想出来的阵会坏掉。因为作阵的要诀,正是需要各种可以迷惑人眼的物体。这些物体,被火一烧的话,会原形毕露。所以,不能不说,这些东胡人只是有勇无谋而已。
果然,如李敏所想的那样,火势在对方的控制之中,只见这块土地上,都快被火烧到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壁和沙子时,火逐渐往小。
那些被大火呛着的伤兵和体弱老弱者,不停地咳嗽,不言而喻,再次为敌人指出了方向。
魏子裘把耳朵贴在地上听敌军的马蹄声。只听,那马蹄声一步步地朝这边来,却看似并不着急。反而是对方太过安静的动作,让人心头再次有了毛骨悚然的预感。
东胡人在草原上,是与众多大自然猛兽为伍的一个民族,所以,可以看见兀鹰,都被东胡人所俘虏了以后变成了得力的武器。好在这些兀鹰数量不多。东胡人想把猛兽俘虏了变成了奴隶来使唤也不容易。
在魏子裘的指挥下,隐蔽在各个地点的士兵早搭起了弓箭,瞄准天空,以防兀鹰再次来袭
可这次来的不是兀鹰了,而是鬓狗。鬓狗这种动物,虽然体型不大,却绝对是可以让人闻风丧胆的猛兽之一。
由于鬓狗生活在半沙漠地带居多,并不为人类常见。北燕和高卑人,都也只听说居多。现在没有想到这样一伙可怕的害人的东西,居然被东胡人捕获来同样利用来杀人。
冒顿单于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蜂拥而出的鬓狗,最少有数十条,一条条应该都是被东胡人饿了许久,口角流着口水,见到活动的东西扑上去就咬。
大明高卑的士兵们见到这害物出现时,已经就傻眼了。等反应过来,拿剑拿刀去挡时,几条鬓狗围攻一个士兵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儿,惨绝人寰的叫声络绎不绝,当场被咬死了两口,而且这些鬓狗居然当着活着的人,对咬死的士兵进行分尸。
魏子裘见状,要求所有士兵聚集成几处,围成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