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湘怡的眼珠子想挖了那管家的脑袋!
耳听四周的人群里面,有趣地看到这一幕时,都不由发出了一声窃笑。
柏家母女俩等,笑得可高兴了。瞧吧,以为这可以曲线救国?难道不知道朱隶一家的脾性?
朱汶的脸当场有点挂不住了,对着朱理又说:“给她顶轿子吧。”
“大皇子,这里是护国公府,为了保证护国公以及其家人的安全,和各位受邀前来的贵客们的安全,不可以让没有受到邀请的客人进王府门口。大皇子此言明显不合规矩。”朱理冷冰冰的声调没有一丝变动。
“我说你——”朱汶的脸,霎时好像变了下,接着,脸上对朱理露出既无奈又委屈的表情,“理儿,你怎么越来越像你哥了,顽固不化的,石头,砖头,都没有你这么硬,你好歹怜香惜玉一点,否则以后怎么娶妻生子讨女子欢心?”
“理儿这点肯定不需要大皇子操心。理儿兄长,疼妻宠妻,闻名遐迩,名扬海内外,兄长都如此,理儿将来肯定也是如此,何须要顾虑?”
朱汶当真是有种吞了苦瓜的感觉:“我败给你了,你去找你八哥!”
这话,朱汶其实是对着朱湘怡说的。
朱湘怡赶紧奔到八爷的轿子旁,可是八爷坐的轿子却先她一步抬了起来,穿过王爷府大门了。
当负责做间谍的紫叶,把门口发生的这有趣的一幕,都一五一十告诉给李敏时,屋里那些丫鬟婆子一个个快忍不住笑了。
李敏轻轻咳了两声,才让她们都勉强地收住了笑声。但是,从这里足以可见,这位宁远侯府的四小姐,真是在外面都不得人心的。
尚姑姑走近两步,对李敏说:“看来,宁远侯府贿赂的对象是大皇子而不是八爷。”
“他们想贿赂八爷谈何容易?八爷缺人吗?”李敏淡淡地望着窗户外挂起的灯笼说。
八爷是不缺人。哪怕八爷缺人,八爷那个性子,从来都不喜欢自己送上门的人,更喜欢自己找猎物的目标。即是,只有八爷拉拢人的份儿,谁想拉拢八爷,没门。
相比之下,大皇子朱汶不同了。首先,这个曾经做过太子,享受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待遇的人,骨子里是很自傲很清高的,几乎从来没有受过委屈,哪怕被万历爷发放到了宫外去。要让朱汶拉下面子来求人,说是天方夜谭的幻想还差不多。倘若朱汶真求人了,那必定是朱汶快死了,才有这个可能。
宁远侯是不是在八爷那里碰过软钉子不说,但是,宁远侯肯定是也想过这两个皇子显著的不同点,求大皇子容易些。大皇子自尊心高,肯定会说这种小事不在话下,不就是把一个女子带进冬至宴嘛。当作自己女伴也行。护国公府管得了这种小事吗?
偏偏,护国公的铁板是很硬的,根本不顾任何人的情面。
只能说,朱汶到底是离开京师太久了,还不太懂京师里的人情世故,更不知道早年和他一块玩的同伴如今不止长大成人,是骨子里都面目全非了。
论聪明人,那肯定是八爷不是大皇子,这种吃力不讨好,并且很容易起矛盾和丢面子的案子,不接!
大皇子现在自己处理不了,混乱时想把烫手山芋扔给八爷,八爷能接受吗?大皇子真当自己是说一不二的老大了。
可是他忘了,弟弟们要的老大,是老八和老三这种,哪怕是懦弱的太子,都知道怎么为弟弟承担责任,不给弟弟包袱。老八和老三在兄弟中人气高,不是没有理由的。反观而言,朱汶回来京师以后,也有数月了,到至今,仍然是孑然一人。可以想见,所有的弟弟都对他失望到底了。
“大皇子没有变,八爷也没有什么变。”李敏不由轻声一笑,“这对王爷真是个利好的消息。”
最怕这些皇子之间反而拧成了一股绳。不要说她老公怕,怕是皇上都怕吧。
紫叶就此吞了吞口水,想的是该不该把魏香香到来的消息说出来,毕竟所有人都在说朱汶说的那句笑话,说魏香香如此受到朱隶的款待,是因为快要进入王爷府给朱隶当小妾的节奏。
刚好,院子里传来通报声,说是有客人来了。
原来魏香香见过她老公以后,由公孙良生亲自带着,上她这里来了。
躲在李敏院子门口,往里头偷窥的孙婆子,既是惊讶又是不免得意地捂住嘴巴:真的是,这个李敏也有这样一天了。
朱隶让最可靠的谋臣把魏香香带到李敏的院子里,不就是想尽法子想说服李敏同意纳妾吗?
人进来以后,李敏使了个眼色,尚姑姑利落地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关了屋门亲自守在屋门口。
因此,孙婆子跑回去给尤氏回话时,略带得意:“大少奶奶怕是自个儿丢了脸,要把这事儿捂着,好和王爷继续私底下谈判。这不,把屋门都关紧了,不给任何人看。”
尤氏一听,目光烁烁,佯作镇定地说:“隶儿终于听了本妃的话,能为护国公府的香火着想,本妃这就放心了。”
屋里,李敏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子。
魏香香对着她福了身以后,小声说:“隶王妃,之前民女给隶王妃添了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