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年下来我也未见过亮亮对白泽有过不逊,今儿个这一声吼得很不对劲。
我竖起耳朵凝神听下文。
果然那头隐约传来白泽的声响,音色比以往低了两个声调,我见他两嘴唇颜色寡淡惨白,微微抿着。
“你既知晓,自顾放手便成,何须捅破这层砂纸。”
“不放,老子凭甚要放手!”
亮亮又一咋呼,续而一顿,很有些不甘委屈。
“阿泽……”
欸?
我微皱眉,顿察觉不对劲,事情似乎挺大条。
“自从在昆仑墟分手后,好容易又见到你,老子我追逐了你十几万年,凭甚你一句话我就要放手?”
“自昆仑虚初遇起,你我之间一切所有种种,便只是个意外。”
“格老子的,大爷我中意上你也是意外啊,嘿!要真能让我自己选定,你以为老子乐意看上你这只榆木疙瘩。”
亮亮雷声大雨点小,话至尾音骤转哀戚之态,一双莹绿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泛着水光,可怜见的。
乖乖了不得不得了。
我觉得似乎有一对大金铙钹在我耳边“哐当哐当”地对击拍打,这八卦,真当响亮得犹如飓风惊雷。
我素日里虽瞧出白泽与亮亮君关系不一般,极有可能还有我所不知晓的内情亦或过往,然他两不说,我便也装聋作哑,但我却如何也想不通会是不一般到这等层面哟。
俩人隐藏得真叫高明,我竟没能察觉出来此等微妙。
转念一想,又觉得白泽不与我言语此事也算在理,依白泽的脑动力和行动力,平时一向只有他给我操心,却无我为他解忧。
情爱此类物什最为玄妙,说到底是当事人之间的事。
白泽的性子,要么自顾解决,要么闷在心底,万不会有请教求助一说,只怕旁人也是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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