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好,晏书陪着母亲在院子里做绣活,突然听到有那敲门声。
“张娘子在家吗?我是王娘子啊。”那王娘子是县里有名的媒婆,郑江两家的婚事就是她在一手操持着。
晏书和母亲对视一眼,晏书忙道:“在家呢,烦请您稍等片刻。”
张氏赶紧将绣花绷子收进屋内,晏书前去开门。
晏书低头喊了一声:“王婶子快请进。”
只见一位微胖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可能考虑到江家的情况,她今日的衣着不似往常那样鲜艳。只听她问到:“江姑娘,你母亲呢?”
张氏从屋内迎了出来,“她婶子,请进屋。”
那王媒婆利索的进了前厅,晏书去厨房里烧水沏茶。
上了茶水后,晏书知礼的退了出去。
那王媒婆道:“前些日子,你家里在办丧事就不好过来了。现在这‘七七’已经过了,我也是受郑家之托,前来商议两家的婚事。”
张氏道:“您不过来,我也准备请人和您说说的。亡夫刚刚过世,按例我家晏书要守孝,这婚期恐要推迟了。”
那王媒婆道:“张娘子,我今日来就是准备说这事情的。”
只见她喝了口茶水,有些为难的说道:“昨日,郑家来找我了,说是郑家的公子今年也有那十七了,他祖父急着抱重孙呢。若是因为您家小姐守孝再拖个两三年的,那郑家公子就要二十都还无子,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氏听那王媒婆这么说,有些急了:“亡夫突然病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郑家说这些是何意呢?”
那王媒婆有些尴尬:“张娘子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来。”
张氏努力克制着情绪:“你说。”
那王媒婆道:“历来要么在热孝百日内成婚,要么就要等三年孝期过去。郑家就是想让我问问能否在百日内与江姑娘成亲。”
张氏道:“热孝成亲虽说与礼可行,但难免以后会被人说道。郑家公子好不容易考了秀才出来,在等个三年方才显得懂礼。以后考取功名,在一众同僚面前说起来还算的上是美谈。”
那王媒婆笑笑道:“张娘子你说的是。今日来还有一事要在和你定下来,原来江举人在世的时候,江郑两家虽然口头约定了婚约,也合了八字下了小定,只是这聘礼和嫁妆还没定呢。只是不知道您这里准备出多少嫁妆呢?”
张氏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味:“王家婶子,郑家不懂规矩,您也不懂吗?例来都是根据聘礼多少来定嫁妆的,这郑家聘礼单子都没送来,我家怎么定嫁妆呢?”
那王媒婆道:“那郑家公子中了秀才后,不知有多少财主和商贾家想与他结亲,当时也是感念江举人教导过他几年,方才定下了婚事。我听郑家说,当时江举人可是许了会陪不少嫁妆的~”
张氏心想此事我怎么不知道?心中有疑,只能回复道:“亡夫已故,自是说什么的都有了。王家婶子,我家也算是那耕读之家,规矩不能破,我家女儿定是要为父守孝三年的。另外关于嫁妆的事情,也要按规矩来,请郑家先将那聘礼单子送来,咱们再议。”说罢就端茶送客。
事情没谈拢,那王媒婆只得讪讪的走了,去郑家回话去了。
张氏有些气闷,晏书走了出来,轻唤了声:“母亲~”
张氏见到爱女,不由的落下泪来:“晏书,我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