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张家,家垚赶紧将自己向知府大人提的建议同张敬说了:“父亲,过两日可能知府大人就要请各行首去商议,您心里得有个准备。”
张敬点头道:“你今日应对的很好!若是让我们捐个一两千石的粮食,自是责无旁贷。可要筹措这全城的粮草咱家就是倾家荡产也搞不来啊。行了,明日我就去族长那里,和他们拿出个章程来。”
回到院里,家垚将自己应对上峰的情况翻给晏书听:“幸好这两日咱们商讨了怎么安置那些逃过来的百姓。我就提议,请各县县令和各大行首共同商讨大计?他还挺赞赏的。这我还要多谢你啊!”
晏书忙谦道:“这哪里是我想到的。去年春上,郑管家还同我抱怨,说是漆园和茶园都招不到人去干活。我就想着这些逃难来的百姓总是聚在城外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人一多一闲容易出事。还不如让各县领了回去,是帮着种田、开荒、还是帮着修桥铺路修河堤、还是被商户雇了去做工,让他们有口饭吃大家也就都不慌了。”
家垚眼睛一亮:“你这又是一个新点子,明日我就同知府大人禀报。”
朱相看了知府大人上的折子,又向官家禀报,基本同意了他的意见。
很快,知府就向各县派了公函让各知县将官仓粮草的五成送往州府解燃眉之急;又让各知县和各行行首来府衙商讨如何安置逃难来的百姓的事情。
这一商讨就商讨了大半日,一开始大家都默不作声。后来知府一示意,家垚就抛了个砖引了个玉,将那日晏书同他说的话又翻了一遍。
上峰有要求,各县县令虽不大情愿也只能说好。
家垚立马就将各县需要安置的百姓数量给报了出来,有的知县就有些不乐意了,“张大人,怎么本县需要安置的人数比别的县多?”
张家垚忙正色道:“这位大人,这都是根据各县户籍数量分配的,你是上县,当地百姓多,你安置的就多。若是其他下县想要多要些人也是可以的,毕竟一县户籍数量多寡可也同你们的考核息息相关的!”
这时有那下县的道:“我们那边山林多,正想多要些人去开荒,修路!只是咱们县贫瘠,不晓得能不能支持些粮草给我们。”
此时,家垚又放出一个重磅消息来,“凡是跟着你们去县里的百姓,成年男子每人发一斗陈米,其他人发半斗陈米。州府出,怎么样?”
如今粮草紧缺,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别说是陈米,就是发霉的那也得洗干净了继续吃,这可都是救命粮啊。
这么一安排,各县哪有不同意的。
就有大半的难民被认领到各县去了,如此州府的压力也小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些百姓就得州府里的各大行首帮着解决了,能做工的就雇了做工,哪怕是打个零工也是好的。
关于粮草的问题,张家作为当地经营米粮的行首也表了态,立马从各地分号急调十万石米粮过来,平价卖给本城百姓。同时组织各商铺的掌柜的往南边去收粮。
张家阖族捐给州府一千石的米粮应急。
知府大人大喜:“张家果然是本城的百年世家,就是有气魄,此事我定当要上奏朝廷以资嘉奖!”
别的行首也想表现一把,可此时朝廷和百姓迫切需要的是粮食,就是有钱也没处给弄来。
可这也不能落后,只得有钱的捐些银子,有米粮的捐个百十石的米粮。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知府大人很是豪气的请诸位吃了午膳,一人一碗浇头面。
将相关细节落实好了,知府很是赞许的拍了拍家垚的肩膀:“张参军这事办的不错,到时候定当给你论功行赏!”
家垚不敢贪功,忙道:“下官不过是个办事的,还是大人一心爱民,又一力支持方才能办成此事。只是,还有件小事还要向大人禀报。”
“你说!”
“启禀大人,如今粮食最是金贵,家父将各地的米粮调至码头时,还请大人派人帮着维持秩序,免得引起骚乱。此外,各家米行开张售卖之时,也要烦请派人过去帮忙。不耽误多长时间,也就两日,等大家见有米粮可买了也就不会哄抢。您看?”
知府大人赞道:“你考虑的很是周全,只要能将差事办好,我都支持!”
家垚忙给知府大人行了个大礼:“多谢大人!”
知府大人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次日,州府衙门在城外贴了告示,凡是从江北逃难过来的,愿意前往州府下面各县的,成年男子每人发一斗陈米,其他发半斗陈米。告示里又写了什么粮食有限,先报先得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