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抬眼看玄清道长,清冷目光如刀似剑。
“玄清道长此言,倒是让本王听不明白。”
“他难道不是你放出来的傀儡吗?”
“王爷误会了,并非如此,我与他,算是有段小渊源,我欠他一个人情,他的道观香火一直不旺,我时常去他的道观给予他一点帮助。”
“这一次,我把天眼神女带走,就打算泄露一点天机给他,也算还了他个人情,哪知,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霍长鹤似笑非笑:“哦?照你这么说,倒是本王误会了道长。”
“误会不敢说,不过,贫道确实没有与王爷为敌的意思,相反,贫道敬佩王爷的为人,想为王爷排忧解难。”
玄清道长看一眼身边的天眼神女,天眼神女上前一步,透过纱幔看霍长鹤。
霍长鹤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也能敏锐感觉到她的目光直勾勾,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样,不禁想起颜如玉曾说过,她应该算是心理有点病的人。
霍长鹤不语,想看看天眼神女会说出什么话来。
“逆天而来,天不佑之。”天眼神女声音平平,没有波澜,“灵魂已死,夺舍改命。”
她一连说了三次,平淡的语气,直勾勾的目光,都让人觉得分外诡异。
霍长鹤早有准备,但听到这样的语调和词,还是莫名有点心惊。
逆天而来,天不佑之,灵魂已死,夺舍改命。
“王爷,可知,这话是什么意思?”玄清道长问。
霍长鹤又岂能不知,云中观的观主已经说过更详细的,虽然说得很荒谬。
但说来说去,还是一个意思。
玄清道长观察着霍长鹤的神色,但他面不改色,心中不禁暗叹,镇南王果然不同凡响。
“王爷,您可曾想过……”
霍长鹤打断他:“本王说过,不想听胡说八道,你说的那些,已经有人说过,本王不想再听第二次。”
“玄清道长怕是忘了,本王的刀剑是喝血的,本王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任由什么人来欺辱王妃。本王听说你也曾为保一方安定做出点贡献,本王不想和你撕破脸,但前提是,别犯碰本王的底线。”
“王妃,就是本王的底线。”
玄清道长浅笑,并无惧色:“看来,王爷是不信贫道,那您也不信天眼神女吗?”
霍长鹤冷笑出声:“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王镇守边关,外邦部落见过,什么祭祀祭司,酋长法老,本王都曾见过,这种把戏,就别拿到本王面前来现眼了。”
“那王爷可知,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走向,王爷本也不该在这里,沈怀信不该死,司马家也不该回京。”
“连同司马翊在内,他该死进入幽城,与司马家相认的那一刻,他的化名马立羽被揭穿,连他同司马老夫人、司马大爷,都被处死。”
“你们队伍里的霍掌柜,他的妻子也不活不到幽城,半路上就该亡故。”
“还有曹刺史,他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官,他本不该如此。”
“可他们都活着,王爷,您难道就不想想,这是因为什么?”
玄清字字清晰,紧缓有度,手中像拉着一根掌控节奏细丝,一句一扯,意图扯动霍长鹤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