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楚南辞就被冻醒了。
他从冰床上爬起,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披着一件深红大袄,手中拎着灯盏,走出了水洞。
外头还是一片昏黑,天幕宛若浓墨濡染,干净得连任何发光的星子都看不见。
楚南辞孤零零地站在雪地中,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年的隆冬。
他正看着远方的天边出神,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瘦小的身影,“狐狸叔叔。”
那小豆丁扯着自已的衣角,眼巴巴地瞅着他,“我好冷。”
“怎么又是你?”
某狐狸当即就小脸一垮,朝容思晚道:“本宫这里不适合小孩待,知道冷就回去找你的狗爹爹!”
小男孩咬着嘴角,不好意思道:“就是我爹爹把我扔出来的。”
某狐狸挑了下眉,语气轻了些,“狗容枭干嘛把你扔出来?”
容思晚如实道:“因为爹爹每晚都要跟娘亲玩骑马马。”
“骑马马?”
“对呀。”小豆丁道:“白天娘亲骑爹爹,晚上爹爹骑娘亲。”
“娘亲每次都叫得好厉害,求着让爹爹停下来。”
楚南辞:“……”
他略微嫌弃地瞅了一眼样貌与容枭有几分相似的小豆丁,道:“你的头发……好丑。”
小男孩摸了摸自已脑袋顶上的小辫子,道:“我娘亲说,这是很潮牛的发型,叫冲天炮。”
楚南辞呵呵笑了声,转身往水洞的方向走去,还不忘转身看他一眼,“小鬼头,跟上。”
“好。”小男孩牵着他的衣角,在雪地里活泼地蹦来蹦去,“对了狐狸叔叔,你的夫君醒了吗?”
楚南辞脸颊发烫,“谁告诉你那是本宫夫君的?”
容思晚如实道:“我娘亲!”
“我娘亲还说狐狸叔叔是腰软嘴硬!”
楚南辞怒道:“再多说一句就给本宫滚出去!”
“哦。”小男孩瞬间闭上了嘴。
走进水洞深处,容思晚一眼就注意到了冰桶里沉睡的少年,好奇地凑了过去,踮脚观察。
“喂。”某狐狸很不爽的,“离本宫的人远点。”
“狐狸叔叔……”
小男孩转过身时,漆黑的瞳眸一瞬间变成了纯白,道:“晚晚能看见,大哥哥的梦中……”
“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