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容枭回来的时候,发现这客栈的房顶居然被人给掀开了一角,差点还以为是有什么外敌来了。
走廊上,谢星洲见他回来了,便试探性地问了句,“容师妹,请问你见到过一只黑白颜色的胖鼬么?”
容枭正欲摇头,就听见走廊尽头的客堂里传来了猴一般的叫声。
他和谢星洲同时黑下了脸,踹门进去。
看清里边景象的那刻,他们一时间愣在门口。
这里头可谓是群魔乱舞。
慕青青早就喝疯了,还爬到了房顶上高呼:“我要变身了!”
鼬整个身子都浮在了酒缸上,还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泡。
角落中,桑晚柠正深情地抱着一条狗,眼泪汪汪的,“夫君……”
“才半天没见,你怎么还缩水了?”
她的手又在那条狗身上摸索了半天,发出一声惊呼,“你腿毛怎么这么长了?!”
容枭:“……”
容枭走上前一手将那小醉鬼拎起,抱紧了怀里,压低音量道:“桑翠花。”
他轻轻磨了磨牙,“本座和那条狗到底哪里像了?”
怀里的人揉了揉醉意朦胧的眼,认真地盯着他的脸注视了一阵,直到狗魔头的耳根都开始发烫,她才悄然凑近,慢吞吞地开口,“你、你谁啊?”
容枭差点就气笑了,压低了疏冷的眉眼,反问道:“你说本座是谁?”
“咦……”桑晚柠晕晕乎乎地皱起了眉头,“我、我记得自已没点男模呀。”
容枭:“……”
很好,就算是喝醉了都在心里惦记男模!
“你赶紧回去吧。”桑晚柠在他怀里左顾右盼了一阵,轻声道:“实话告诉你,我夫君很可怕的……”
“嗯?”
容枭嘴角微勾,“怎么个可怕法?”
桑晚柠招手示意他凑近,一本正经道:“我夫君有三个头,八条腿……”
二百五听了都特别想问一句。
你夫君踏马的是条三个脑袋的蜈蚣吗?
桑晚柠还在他怀里继续说,“他可是魔尊,很厉害的,还能追着狗咬!”
容枭:“……”
听了这鬼畜的形容,他现在突然觉得这女人还不如说自已像那条狗。
谢星洲将鼬从酒缸中拎出来那刻,寡淡的眉心都不自觉跟着皱紧,“你这是炫了多少酒?”
鼬在他的掌心瘫成了一团软泥,晕乎乎地打着酒嗝,身子烫得要命,醉醺醺地叫着他的名字,“谢星洲……”
谢星洲眼底的笑意一直蔓延到唇角,“在呢。”
鼬没精打采地,“本、本宫肚子好撑……”
“让你喝那么多。”谢星洲指尖在它圆滚滚的肚皮上轻轻揉了揉,“这样有没有好些?”
鼬的声音软绵绵的,“……谢星洲。”
它委屈道:“我热。”
谢星洲顿了顿,俯身凑近了些,“妖皇,你这样叫我名字……”
“我会以为你喝的是春药。”
…
月投清影,摇落一地冷霜,飘着的夜风带来了槐花的清芬,朦朦胧胧之中,夜空中绽放出一大簇璀璨烟火。
容枭抱着怀中人坐在了城墙上,陪着她远眺这万家灯火,那双明亮如星的眸弯成了好看的弧度,“桑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