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妨没想到霓明栋居然会把事情闹到法院。
接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刻,霓妨还在上台词训练课。
“这臭老头真是坏事做尽!”黄奕豪陪着霓妨去法院的路上一直没停下来,“他欠下来的债凭什么要你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来还?你给他还了一百五十万的债务,只是要回一个九十万的房产,他都不依不饶的闹到法院去,真是一家吸血鬼。”
吸血鬼,这个称呼用来概括霓明栋一家人,简直在合适不过。
原剧情里,叶昊天替霓明栋还清了赌债不说,还以补偿女主小时候吃过太多苦为理由,给霓家换了一栋别墅,安排好信得过的保姆过去,霓明栋也确实把把采光最好,最大的房间留给了女主。只是女主没有住过一天,她对霓家的印象依然停留在那间又小又破的杂物室。
霓妨抬眼看向法院最上方象征公平的天平,“既然他们想闹,那就陪他们闹到底。”
通往法院的台阶尤其长,象征着法律的不可撼动和至高无上性。
刚走进法庭,冯玉梅尖锐的声音如同爆鸣一般在安静的环境下响起,“白眼狼!这么多年我算是白养你了!你不帮着生你养你的家里,反而联合外人来搞我们是吧?想搞死我们?”
“安静!这是在法庭!”坐在台上的法官拍着法槌喊道。
也不怪冯玉梅突然发疯,她在收到房权转让通知的时候,吓得立马就去联系霓妨,可是霓妨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她慌了神,跟霓明栋买了张票就去霓妨的学校找她,得到的消息却是校方尊重法院的判决。私下想要强行围堵霓妨,更是被她蒙起头狠狠揍了一顿。
房子被银行收回,他二人没有地方去只好露宿街头,连去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冯玉梅暗自将银牙咬碎,觉得霓妨这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霓明栋自认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不可能拱手将房子送出去!
筹钱雇来了律师,说什么也要将霓妨告上法庭。
“原告开始发言。”
霓明栋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霓妨她说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她替我还的那些债都要收回去,我没有钱,就用房子做抵押。这个账不是这样算的,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我们家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小时候的吃饭穿衣上学,那一件事不是要钱?我们俩给她花过的钱一笔笔算下来,比那一百五十万还要多的多得多。”
冯玉梅摸了摸眼泪,接着说了下去,“我不知道我原本乖巧可爱的女儿到底发了什么疯,怎么变得让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认识了?我很疼她的,所有的奶水都是亲自喂给她的,可以说,不是我们养着她,她绝对活不到今天,可她非但不感恩,反而要算计我们的房子,哎呀,老天开眼喔,这是造孽啊。”
霓妨看向法官,高举起手臂。
“被告请发言。”
“谢谢法官。我先来反驳霓明栋和冯玉梅两夫妇刚刚撒谎的地方,第一,根据刚刚提交给您的证据显示,两夫妇因为多年无子,在捡到我以后,并没有办理正常的收养手续,因为以他二人当时的资产状况,无法通过福利院的审核,更无法收养一个孩子,我控告他们人口拐卖罪。”
霓明栋刚想反驳,却被法官制止,“被告请继续。”
“第二,十四年前,霓明栋在警局的户籍处给我上好了户口,但那时我已经三岁了,根本用不着冯玉梅的奶水喂养。这件事情虽然小,我特意拿出来说,是想让法官意识到,他们会在证词当中撒谎。而且还会模糊事实,在霓家出生之前,他们的确拿我当亲生女儿对待过一阵子,但但我七岁的时候,霓江出生,我在霓家的生活,可以用童工两个字来概括。”
“每天天不亮就要从床上爬起来,为全家人买菜做饭,所有的家务都是由我来做,冯玉梅和霓明栋对此毫无异议,甚至会因为碗碎了、菜做的不好吃而对我动辄打骂,我认为这是虐童罪,具体量罪是法律来决定。至于我在霓家的花销,霓明栋刚刚也过分夸大了事实,从小到大上的都是公立学校,学费不过寥寥几万块钱,是如何一步一步扩大到一百五十万的?如果对此仍有异议,您可以查询两夫妇的消费证明,我敢打赌,十份花销里没有一份是花在我身上的。这次出来上大学的所有学费,都是我一个人工作赚取,与他二人无关。”
“最后我想说的是,法律是讲道理的,而不是讲情面的。不论是在法庭上抹眼泪,说着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的话,也无法掩盖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灰姑娘只有一个后妈就已经卑微到要去打扫后厨了,更别说我不仅有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妈,还有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吧。”
“控方律师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吗?”
霓明栋请来的辩护律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原本见到被告一个小女生独自走上来,还生出了些轻蔑的心思,觉得对方没带律师也敢上庭,这下才发现,她哪里还需要什么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