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开好了药,起身离开。
贴身近侍攥着药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掌事公公闻言,身子微僵,眼神有些躲闪。
越星蘅欲开口,却见那小近侍一溜烟儿的跑去点碳。
谁知,等他端着炭盆进来,一股熏人的烟味四散出来,屋中瞬间浓烟滚滚,呛得越星蘅眼泪直流,急忙捂着肚子背过身去。
“还不快端出去。”白瑶见状,起身来到越星蘅面前,替他挡住这飘散的烟味,眼神冷厉。
高雯傻了眼,这是什么碳?
咋会有这么重的烟味呢。
他急忙和满头大汗的掌事公公一起走出去,待定睛一瞧,这哪里是什么红罗炭,分明就是最次的黑炭。
“这是你家小主常用的炭?”高雯眼神已经有些不太对。
小近侍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旁边的掌事公公,表情不满,直白道,“回高近侍,我家小主一直用的这种炭,都是掌事公公亲自拿回来的。”
掌事公公神色一僵,瞪了那近侍一眼。
“狗东西,你就拿这种要命的玩意儿给主子用,你活腻了吧。”高雯挽起袖子就要抽人。
掌事公公连忙跪下求饶,捂着脸委屈解释,“这。。。这内廷司分来的炭火就是这种啊,高近侍,奴才哪敢骗您。”
高雯可不是那种随便能糊弄的人,她指着疯狂冒烟的炭盆,气不打一处来,“你瞎了眼啊,在宫中当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红罗炭和黑炭你分不清吗?
正五品长使宫中每月有一百斤的红罗炭,一百斤银花炭供应,有孕后珺另加一百斤红罗炭,你都给吃了是吧。
敢蒙骗本近侍,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睁眼说瞎话。
高雯直皱眉,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来人,把这眼瞎的奴才给我拉下去,好好拷问拷问。”
这才入宫多久,就发生这等奴大欺主的事情,且不说慎长使还怀有身孕,即使没有身孕,那也不是这些狗东西能随意欺辱的。
掌事公公立马慌了神,眼露惧色,“不要啊,高近侍饶命,高近侍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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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关奴才的事儿啊,都是内廷司拨下来的份例,与奴才没关系。”
高雯冷笑,拍拍他的脸蛋,“你是一宫的掌事公公,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谁信啊。
估计就是这家伙连同内廷司欺负慎长使吧,这样的事儿她见多了。
白瑶皱眉,握住越星蘅微凉的双手,有些责怪的开口,“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叫人来知会我一声,你是怀着身子的人,何苦委屈自己。”
不过这些奴才真该打,连主子都照顾不好,养着有什么用。
越星蘅闻着她身上清新的气味,轻咳两声,面露惭愧,“皇上,奴不是故意的,只是怕皇上不愿意见到奴。”
他不敢奢求皇上对他有几分真情,毕竟苏哥哥的先例就在眼前摆着的。
万一皇上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他腹中孩儿,不遵守约定了怎么办?
他唯恐惹怒她,所以只敢在宫中谨小慎微的过活,除了这炭火以外,其他方面倒是没人敢苛待了他去。
白瑶揽着他的肩膀,轻抚他乌黑发丝,话语温柔,“怎么会呢。
毕竟星儿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子。”
越星蘅渐渐红了眼,抱住白瑶的腰肢,眼神略显委屈,“皇上。”
白瑶拍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高雯,大声吩咐道,“好了,把这群奴才都给带下去,好好审问审问,敢苛待朕的长使和皇子,莫不是活腻了。
还有内廷司,也好好审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