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甩,将吴秀兰重重甩在床上,像是甩开了一个污秽的东西。
他好不容易重生了,可不能因为这个贱人而去坐牢,况且就这么杀了她,未免也太便她了,他要让这个贱人和那个野种生不如死!
吴秀兰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脖子,大口喘息,脸色煞白,满脸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谢大山站在床边,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双眼中的疯狂和恨意慢慢消散,转而换上一副歉意的神情。他低下头,眼神带着浓浓的自责与愧疚。
他伸出手,想要抚上吴秀兰的脖子,声音轻柔中带着安抚和歉意:“秀兰,我刚才做噩梦了……”
吴秀兰的身体猛地往后一缩,躲开他的手,眼中透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仿佛那双刚才差点夺去她生命的手还紧紧缠绕在她脖子上。她的呼吸急促,整个人有些发颤。她下意识地想远离谢大山,尽管对方的语气和动作再柔和,此时她依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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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山也不在意,毕竟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他自然地收回手,脸上露出更多的愧疚,低声继续道:“我梦到谢衍他娘变成鬼回来找我报仇,我刚刚还没完全清醒,把你当成了她了,所以才会。。。。。。”
吴秀兰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似是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声音微微发抖道:“原来是这样,你吓死我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受惊后的脆弱和一丝怨怪,极为自然。
谢大山见她信了,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现在不宜让吴秀兰起疑。
于是他面露温和的笑意,轻声哄道:“今天是我的错,一会儿我去县城给你买你最喜欢的雪花膏。”刚重生,他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对付让吴秀兰和谢金宝生不如死,可没有心情去上工。
吴秀兰脸上迅速堆满了笑容,眼中的恐惧退去,仿佛在瞬间忘记了刚才噩梦般的经历,似乎刚才的恐惧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真的?你给我买雪花膏?以前我买个蛤蜊油你都嫌贵。”
谢大山见她露出笑容,眼中暗藏的冷意更深,但他面上依旧温和:“这不是给你赔礼道歉嘛?看在雪花膏的份上,你原谅我这次。”
吴秀兰瞪了他一眼:“行吧,看在雪花膏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那我现在就去县城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房间,脚步轻快而利落。
他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吴秀兰一个人。
她看着谢大山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和仇恨。她的手再次摸上自己脖子上被掐出来的红痕,指尖轻轻摩挲着,眼中燃起浓烈的愤怒与怨毒。
她的双眼逐渐变得猩红,胸口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脑海里忽然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的箱子,记忆如同洪水般涌入,那是她上辈子的记忆。
上辈子,谢大山也像现在这样发疯想要掐死她,之后他同样说自己是做噩梦梦到前妻变成鬼回来找我报仇,那时候,她傻傻地相信了他的话,以为只是他一时失心疯。
然而,从这天开始,谢大山觉得会做梦梦到前妻来报仇,肯定是因为他之前对谢衍太差了,所以想要补偿谢衍。
她当然不愿意,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金宝的,谢衍不过是那个死女人留下来的灾星,她怎么可能允许谢大山去补偿这个扫把星。
她气得发疯,和谢大山大吵了一场,差点把家给掀了,谢大山没有妥协,他铁了心要弥补谢衍,而谢衍却根本不领情。他大概也渐渐意识到这个儿子是彻底对他没有感情了,也就不去了。
之后金宝被公安抓到聚众赌博,被下放到农场,而谢大山立马跟金宝断绝父子关系,她当时觉得谢大山狠心,两人再次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但谢大山就是铁了心放弃了金宝。她若是偷偷的给金宝寄东西被他发现,就会被他打一顿。
没多久她莫名其妙地被捉奸,和村里的老鳏夫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床上,然后被剃了阴阳头,游街批斗,最后被下放农场,而谢大山再次站出来和她离婚,划清界限。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再次经历了那场噩梦。她的牙齿紧紧咬住嘴唇,鲜血从唇边渗出,但她毫无知觉。
脑海里不断地闪现那些景象,那些被下放农场的日子里,每天要干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分到的粮食却少得可怜,生病了没有大夫,还要时不时地被人拉出来批斗。寒冷、饥饿、病痛,毫无尊严,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活在人间地狱。
她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可怕,心中恨意滔天。
没两年,她就死在了农场,大概是老天怜悯她,想让她死得明明白白,死后她的灵魂竟然跟在了谢大山身边。这时谢大山已经再次娶妻,还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儿子,而谢大山接到她的死讯时,不但没有丝毫伤心,还说了一句“竟然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当天他高兴地喝醉了酒,从他酒后的醉话中,她才知道,原来金宝聚众赌博被抓是谢大山举报的!她和老鳏夫被捉奸在床是谢大山陷害的!她和金宝落得被下放农场,都是谢大山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