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都被我玩到没电了,安飞把他的拿过来,“先忍忍,哥明天给你再买两台,换着玩。”
“不要。”我说。
总翻来覆去地玩手机,也就那么回事。
我靠在窗台上,看着对面楼里的灯光。
大概是我心理作用。
自打我亲眼看见那孕妇跳楼最后,我鼻尖上就总有一股萦绕不去的血腥气。
甜丝丝的,又带着一丝腥膻。
越过前面那栋楼,就是孕妇跳楼死的地方。
“哥,你说她为什么跳楼啊?”
安飞一下子来了精神,“想听八卦啊,来我给你讲。”
安飞说,那孕妇一开始挺正常的,但几天前开始,她就开始神经兮兮的,一直说自己的孩子不见了。
刚开始她家里人没在意,谁也没想到后来她会跳了楼。
“估计是产前抑郁症。”安飞说着他刚学来的词,“她家里人今天在医院好一通闹呢,说是医院的责任,要医院赔钱。”
我听得唏嘘。
女人不易,做了母亲更不易,尤其是产前产后患上抑郁,又得不到家人关心的那些。
真的怪可怜的。
不过这次,我没把想法说出来。
会让我妈担心的事,我不愿意做。
安飞抹一把额头,“饶饶,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热啊?”
医院是中央空调,以往总是调在最舒适的温度。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说不出的闷热。
“我去洗把脸。”我说。
我住的是单人病房,洗漱什么的都很方便。
今晚的确热,水管里出来的水,都带着一股闷闷的温度。
我胡乱冲了几把脸,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镜子里,我的脸干干净净,有水珠在往下滴。
我伸出手,触摸上镜面。
镜子里的人太瘦了,再这么瘦下去,都要脱相了。
我轻轻探口气。
突然,我发现有点奇怪。
镜子上,隐隐约约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我伸手去擦。
擦干净白雾的地方,一点一点展露出一张脸。
几秒后,我的心猛地一沉,手僵硬在原地。
镜子里,又清晰地映出了一张脸。
可那不是我的脸。
那张脸很饱满,有些浮肿,眼皮松松垮垮地耷拉着。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