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趴在后面之后感觉不安全,王依依直接带着她趴到了另外一个沟上,这里没有水,但是很脏,有污泥,给自己刨了一个坑,把脸埋下去,闻着这烂泥的味道,臭死她了。
又给旁边这人身上抹上烂泥,确定没问题之后,就两人都躲在沟里趴着。
那群人很快就追到了她们换衣服的地方,王依依把所有衣服都放在包裹里面往山上丢了。
那些士兵很快路过南门的区域,没一会儿就追到了她俩换衣服的地方,所有人分开排列,每两个人一组开始呈放射状,往周边查看。
有两个士兵到了河沟这边就发现两个在里面泡着的人,然后又看了一下两人身后的衣服,不但有污泥,还有血,两人刚打算要走,王依依差点憋不住气。
实在是这个烂泥潭里太臭了,里面应该有不少死鱼死虾死在里面,那些人走后,她正准备动一下,那些人又回来了。
两个士兵是打算偷懒不出去,所以才回来的。
“大哥,咱为啥回来呀,咱要是不过去的话,那边秃头又得骂咱了,每一次都是他带队的时候声音最大最烦。
”
另外一个靠在树上,嘴里全是嘲讽。
“那个死秃头,不就是仗着和县城上面有关系吗,你瞅瞅那两人,一个敢烧后院,一个敢烧她们所谓的地方,现在跑回去肯定会被骂的,咱不如在这等一会儿,把这周围的溜达溜达,确定没人之后咱跑回去拿着咱的东西和粮食,我带你直接走,本来那些人做的就是丧良心的事,那些没交粮食就进去的都变成食物喂那些个鬼东西了。
”
王依依大为震惊,她还以为是用死人喂的,没想到是用活人杀了喂的,王妤瑶确实比她想象的还要狠,只不过现在天道护着她动不了。
恐怕不止她们几个小县城,其他地方也多的是这种,这种丧尽天良的实验和活动和东南亚那边恐怕是有点关系的,看样子有人已经从那边引来了练蛊的人。
就苗疆那边的蛊控制人心,各种蛊毒层出不穷,都是伤人的,东南亚那边的蛊可不是这种,很多邪蛊都是控制人体,使人成为傀儡或者是死亡,比起苗疆的蛊,那边的蛊又邪又毒!
她俩一直在泥里趴着,直到一个时辰左右,那两个混混油油的人才回去,当然了,她俩也没有动,直接趴到了第2天天亮,天亮之后感觉得到周遭环境的变化,那些寻找她们的士兵也已经全部回去了。
结果就是没有找到她们,她们从难民堆里租出来的两个和她们身形相仿的人,直接带着那俩人回去了。
她俩趴了一晚上,爬出来浑身都是泥臭味,两人没有绕回山上去,而是跟着那条沟往下走,走了一早上才绕过那条沟,来到北山的另外一个坡上。
王依依她们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开始往上爬,县城里的实验已经被捣毁了,肯定会有人逃出来告诉外面的灾民现象里的情况,到时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反正能做的王依依已经做完了。
两人一路上往上走都是沉默寡言的,阿肆最终还是告诉了王依依自己的决定。
“我可能要回去了,我要回苗疆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我带你去看一下苗疆圣土,那里比这里好玩多了。
”
王依依摇了摇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现在去苗疆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等她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再去游山玩水,去一趟苗疆,未必不可能。
“我现在还有很多没有做完的事情要去做,就如同你身上背负的命运一样,我身上也背负着属于我自己的命运,我是逃不掉的,所以我选择直面它。
”
王依依这一次说话的时候,不再像最开始的时候畏畏缩缩,她确实有自己直面的命运,她也该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爬上了北坡,王依依见到了木匠叔,阿肆从旁边下去,朝着苗疆的方向一路而去。
都没有人挥手告别,或许都还是觉得会在再见吧,王依依站在山上看着走远的人,又看了一下,站在旁边脸色苍白,一脸担心望着自己的木匠叔。
还是先找个地方安置一下木匠叔吧,她带着木匠叔往她要去的方向走,总有地方适合把木匠叔安置在那里的。
她们一路向东南而去,如今在西北的境界,王依依觉得她不能待多久了,主要是这边应该只有这么一个县城,都被她给毁了。
沈家的势力可大多都在中心地带,从这里往东南而去,一走恐怕又是几个月的路程,看了一下木匠叔脚下不太利索的脚步,找了个地方修剪出来了一根,还算笔直的小木棍给他。
也不是很小,但是能够支撑他的重量,两人从坡上下来一直往背着人群的方向走,木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她什么也不问,他知道这小丫头重情重义,身上有股男儿的朝气又有一股男子没有的平和。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走到了下午,王依依想事情想的太多,倒是没有感觉到肚子饿的呱呱叫,旁边的木匠叔饿了就自己吃东西。
走到下午的时候,肚子里的饥饿,河口里的干渴,让王依依停住了脚步,拿出来引火的东西,找书打火石,很快点燃了打火石,引燃了火。
从自己的死面饼子里拿出来几个还算比较好的,直接放在火边烤了起来,她拿了6个出来,给了木匠叔4个,自己留了两个,还烤了一个。
木匠接过来放在自己的包里,小丫头一路向其他地方而去,他的存在只会拖慢丫头的速度,所以现在丫头应该是打算把他送往一个地方。
他不管这小丫头到底怎么打算的,他很感激小丫头的救命之恩,他也很识趣,比如那些奇怪的东西为什么看不见她,那个和她一起的少年到底是男是女,或者说那个人去的方向,他知道是什么地方。
一个苗疆的人如何与一个北方邻近边界的人搭在一起,疑问很多,他什么也不问,他是一个聪明的老头,他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