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曾去过林家和薛家。”
“难道是那个玉的幕后黑手竟是他们二人不成?”
“这我倒不知道。说来也有些奇怪,他们二人,去了林家只要见林家的姑娘。你也知道,当年那件事是把罪责都推到了贾敏,虽没要了她性命,却也是将她关在了佛堂。贾敏本就体弱,先头养了一个男孩还没养住,不过五岁便去了。如今又被关在了佛堂,这一胎自然也没留住。不过才七月份便流了胎。”
那一僧一道自然是找不到林家小姐了,因为她跟本没生下来。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妹妹。若是…”
“恩候不必自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她没对二房起心思,那天也没故意害你那个弟妹,又怎么落得这个下场。暗害贾家二房,这个罪名她没担错。”
贾赦叹了一口气,虽然对妹妹有些愧疚,可他却不能为了这点愧疚搭上整个贾家,况且皇帝说的也对,若不是她先做出了那种不义之事,王氏也不会有机会把罪名推到她身上。
“他们去薛家又做了什么?”
“这事啊也有些奇异之处呢!那薛家也有一位小姐,自来身体也不大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犯时出现喘嗽等症,吃了不知多少药也不见好,这两人上门给了薛家一个药方,说是个“海上仙方儿”,名叫“冷香丸”的。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蕊十二两。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微臣倒从未听过这等稀奇古怪的方子,先不管有没有用,就这药配齐也得个几年吧!万一碰到雨水那天没下雨,小雪这天不下雪,可要怎么着呢!”
“我原本也这样想,可偏偏这薛家得了方子,不过一二年竟然给集齐了,而且自打薛家姑娘服用后,倒也灵验。你说这算是巧合吗?”
“微臣是不信什么巧合的。”
“我也不信,这两个人我派人去查过,一直没查到他们的踪迹,也派人跟着过,没次都没成功过,所以我觉得这两人或许真有些奇异之处也未可知。”
“管他什么奇异之处呢,再怎么奇异也管不到陛下身上,陛下可是真龙天子呢!”
贾赦这话倒也合徒嘉鹏的心意,他的心情就又好了些道:“那两个人又给了薛家姑娘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和你们家那块玉相配的,是一挂金锁,上面刻了字,不离不弃,芳龄永继。说是需要有玉的才好相配,说是金玉良缘。”
贾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若说有玉的才可相配,这天底下有玉的还少吗?这京城哪家的公子没块玉呢!”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那两个人不是说需要有玉的相配吗?那就给她配个有玉的吧!”
贾赦便已经知道皇帝有了主意,也不多话,陪着皇帝说了会话就告辞了。
回去淑贤公主自然要问一问的,不过两人商量了许久也没想出皇帝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便抛开不想了。
没过几天他们就知道了皇帝陛下出的好主意。
却原来皇帝真的给薛宝钗找了个有玉的。是皇帝的姑姑婉柔公主的孙子,郑国公府的小少爷,名叫萧疏的。这萧疏从小体弱多病,吃了不知多少药都不见好,后来去相国寺求了一块开了光的玉戴着才算好了些。前些时候婉柔公主带着萧疏去相国寺还愿,相国寺的大师给他算了一卦,说是需要一个带金的女孩儿相配才好。
婉柔公主不知听谁说了薛家姑娘有挂金锁,送她金锁的和尚说要有带玉的配。自觉说的便是这两个了。她私下里找了薛宝钗的八字拿去相国寺一算,竟然是天作之合,再好没有得了。虽然觉得薛家不过一个商户,但是为了宝贝孙子的性命也不得不接受了。于是婉柔公主就派人过去提亲了。
薛家当时就被这个馅饼砸晕了,待知道了缘由立刻就答应了。虽然萧疏身体不太好,可是这两年已经能出来走动了,可见也没传的那么不堪。再者萧疏是婉柔公主最疼爱的孙子,已经替他求了太后皇上,给了他一个爵位。他日后背靠郑国公府,又有公主和他母亲留下的嫁妆,还有分给他的财产,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女婿。
而且薛家不过是个商户,薛宝钗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嫁给世家旁支或是嫡枝中的庶子而已。如今能有这样一个好归宿,只能说她这是走了好运道,薛家是万万不会拒绝的。
消息传到贾家,贾赦与淑贤公主也不过是相视一笑罢了。就这样薛家与郑国公府结了亲,婚后不久薛宝钗就生了长子,彻底站稳了脚跟。
只是那一僧一道再也没有出现过。时间倏忽而过,眨眼间就又过了五年。贾瑚那里又给贾家添了个男孩,贾琏这里公主也有了身孕,一家人欢喜的不行,就听到相国寺传来消息,贾钰跟着一僧一道走了。
贾政夫妇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在看到自家满地跑的几个孙子孙女时又笑了起来,只到了晚上,王夫人去了佛堂上了一炷香。
倒是贾赦不知为何听了这个消息突然觉得身体一松,好似有什么枷锁解开了一样。只觉得神清气爽,不过他不好表现出来,晚上,他也去了佛堂,给贾老太太上了一炷香。
奶奶,贾家一切都好,我也很好。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