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儿住干什么?刚才他一定是脑袋坏掉了,就算在这儿住一晚上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屁也没有。
孙牧觉得自己无比傻吊,几乎就要转变主意立马掉头回家。但,这个想法,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就被完全打破了。
他下楼去喝水,却在路过主卧的时候乍然听到了一点声音。
那一瞬间,孙牧站在寂静无人的楼道里,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被搅在了一起,所有的脑细胞都停止了工作,全身只有左胸膛还蓬勃地跳动。
一股电流从脚底窜到头顶。
他在悲哀之余还有空自嘲地想,他也不是什么都得不到,这不,他得到了一些残羹剩饭的幻想,不是吗?
卫星河玩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自己玩开心了就无聊地不管孙伏直接跳下床去喝水。
孙伏狼狈地半跪在床上,哄道:“别玩了,小宝,快过来,坐过来。”
卫星河冲他吐了吐舌头,理了理鬓边汗湿的头发,因酒醒过后过分空虚的胃宣布道:“我先找点东西吃。”
说完,她来不及看孙伏的表情,就压下门把手去厨房找白天剩的半块小蛋糕。
只是路过楼道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些奇怪的声音。
她胆子不算很小,但还是被深夜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细微的人声吓了一跳,警觉地查找声音的来源,发现……
声音来自于一道没关好甚至还从门缝里透出光线的房间。
她停留在门外迟疑地回想了一会儿,终于从之前微醺的记忆里找出这可能是孙牧住的房间。
不是鬼,是人啊。
卫星河完全放松下来,摇摇头自如地路过那扇门。
但从门的一边走到另一边的过程中,卫星河无意一瞥就发现,开着的门缝正对着屋内的床,她几乎一下子就与躺在床上的孙牧隔空对上了视线。
卫星河愣住了,孙牧……
孙牧也愣住了。
但他的表情跟卫星河不一样,卫星河有点惊讶,而他,明显目光呆滞地半张着嘴巴看着门外卫星河的身影,目光闪烁,却始终没有离开,身上盖着被子,靠在床头躺得很好。
卫星河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孙牧大概是因为要睡了,所以没穿上衣,他露出来的肩膀让她一下子想起第二个世界里发生过的事。那一瞬间,她又对孙牧产生了些动摇的兴趣。
她暗自挑眉,赶紧打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离开这里,但,孙牧却莫名其妙在这种情况下喊了她一声。
“……嫂子。”
卫星河脚步迟疑住了,满意疑惑他喊他干什么,但还是应了一句:“啊,弟?怎么了?”
孙牧的身影在门缝里若隐若现,声音听着有点怪异,但又让人说不出哪里怪异。
“嫂子,你在那儿干嘛?”
卫星河心想,他就为闲聊?
“我饿了,拿点东西吃。”
她没听到回应,正打算离开,孙牧却又开口了:“嫂子。”
卫星河彻底懵了,问:“怎么了?有事儿?”
孙牧沉默了很久,又回答:“没事。”
卫星河:“哦,那我回去了。”
孙牧:“等一下——”
卫星河皱着眉,没理解他到底要干嘛,只听他又叫了一遍:“嫂子。”
“……啊?”
“嫂子……”
卫星河没回应,狐疑地站在原地,满心不解但又觉得开别人的房间门不太好。
门内的孙牧,腰腹间盖着厚重的被子,眼睛紧盯着门外,腮咬得死紧。
他有点想哭,但又哑着嗓子哭不出来。巨大的刺激让他直打激灵,脑子里想象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幅,甜蜜可爱得要命,但现实又憋屈、难受得慌。身上覆盖着细密的汗珠,热得人躁郁不堪,仿佛体内有一座压抑了许久也没办法喷发的火山,岩石咕嘟嘟地被烈火炙烤。